封玄辩收起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看着谢落，终于有了些二师兄的样子。

“你知道你哥中毒了？”

“曼陀罗华。”

“那你知道以前专门养殖曼陀罗华的家族吗？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曼陀罗华并不是每一株养殖都会成功的。”

“养殖曼陀罗华，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的心头血，加以幼童的躯体。但是... ...成功率低的离谱，而且只有在十六岁以后，才能发挥毒性。”

“二师兄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我就是那些幼童之一。”

封玄辩说的很慢，眼睛里的笑意已经全部都不见了。

“在没有遇到大师姐之前，我生活在一个村庄里，那里安静祥和，大家都很热情淳朴。可是有一天，有一群自称是曼陀罗华教徒的人来到了村子里，他们抓走了所有人。”

“那时候的天好黑啊，惨叫声响了一夜，等我再次睁眼时，那些前一天还对我笑的村民，尸体歪歪扭扭的堆在一起，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多到... ...那时我以为天空都是血红色的。”

“他们将村子里十岁以上的人都杀了，取心头血浸泡种子。随后，又将所有的种子挨个逼村子里十岁以下的人服下。”

“曼陀罗华，多好听的名字，多残忍的东西。”

“有些幼童不符合曼陀罗华的生长要求，直接就开花结果死掉了，有些像我这样的... ...这样不符合又符合的人，拼命逃出去活了下来。”

“知道不符合又符合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现在不会死，以后就会死。”

“那些日子里，我一直都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 ...直到遇到了大师姐。她真的很好，愿意带着我这个小累赘一起拜师，她就像是我真正的姐姐一样。”

“后来又遇到了大家，遇到了你，遇到了很多让人不想死的美好。”

“我想活着，就只能依靠向思婉。”

“她是唯一成功的曼陀罗华。”

“只有她的毒，才能让我的曼陀罗华不枯萎。”

“同时，我也不会被她影响。”

“今天这件事情是她要求了很久的事情，我怕她和别人一起的话，小师妹你就真的可能没有退路了。所以我答应了她，会和她一起对付你。”

“但是实际上我在茅草屋里放了刀子，也留了密道，只要解开你身上的穴道，就不会有事的。”

“抱歉，我还是让她伤了你。”

谢落愣在原地，扭头就去看戚郁的表情：“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阿郁？”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冤种大哥凌舟怎么办？

难道凌舟真的要变成一个可怕的恋爱脑吗？

不对，凌舟现在离恋爱脑也已经不远了。

不过，她的惩罚也来临了。

这惩罚说轻也轻，说重也不重。

那就是悔。

戚郁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快说，别藏着掖着。”

“你把她的心脏吃了，不就行了。”

封玄辩：... ...

谢落：？... ...

还真是，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啊。

“这真的有用吗？”

“有啊。”

戚郁眯了眯眼睛，又要开始糊弄的时候，被谢落一个手肘撞了一下：“好好说话，别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