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仔细看着小双,弯腰,眼睛上挑,双眼微眯如弯月,拍拍巴掌,站起身,拍了拍小双的肩膀:“你让我很失望!”,小公主挺直身体,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走吧,既然是我七哥请客,就多喝点,只是,唉...”
众人转身进入大殿,纷纷瞟了一眼小双,不少人露出不屑与幸灾乐祸之色,也不再搭理小双与郝猛二人,小双挠了挠头,看向郝猛:“老哥,我说错什么了么?”,郝猛看着小双,搂了搂小双的肩膀,道:“没关系,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哥哥我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嫌弃你!”
进入大殿,大殿摆了六张桌子,大殿高台上也有一桌子,背后屏风,乃是猛虎下山图,两侧屏风,则是四君子图,高台另外两侧,则由乐队和鼓手,台下空地,早有一些舞女正在翩翩。小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张桌子,正在犹豫,郝猛拉了一下小双的手,走到一处靠外比较偏僻的桌子,五人,只有他们二人,桌上早已摆好一些凉品菜肴,摆好了酒具和碗筷,小双搓搓手,刚要动手撕一只鸡腿,被郝猛打手,小双讪讪停止,舔了舔油腻的手指,正襟危坐,左右张望。大殿外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皆是衣着光鲜举止气度皆佳的年轻人,进屋相互打招呼抱拳拱手,然后相互谦让落座。诸人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只扫一眼便知道自己该落座何处,三五成群,鱼找鱼虾找虾,勾肩搭背落在自己该坐的位置,然后相互热聊,像是经久不见,甚是相念一样。
然后有一些老者,皆有沉稳气度,有的孔武,有的聪慧之气显露于外,一副睿智模样,落座高台之下的第一张桌子,显然地位不低。
不多时,屏风内走出五个人,为首正是英武的七皇子,身后是两僧两道。众人赶忙起身,拱手抱拳,喊道:“参见七殿下!”
七皇子摆摆手,然后落座,又向下摆摆手,示意大家落座。小双看了一眼台上,有些意外,那两僧两道皆修为不俗,僧人已经入金刚境,而道士皆为渡劫境巅峰,只差天封解开,便可直接飞升而成仙果。对于东域,小双有些狐疑,为何东域这个地方会有这么多修为不俗的修行人,难道此处地域特殊?或者封印松动?
小双胡思乱想,耳边传来七皇子的声音:“今天请诸位来,是有一件事情,这都一年了,大家都知道,那个龙顺国的龙小双已经在东域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东域沦陷半壁,龙顺大军现在已经掌控了西固国全境,正在枕戈待旦虎视我安南帝国。父皇现在龙体不太好,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七个殿下现在受父皇之托,整合安南国所有势力,无论是官方势力还是民间势力,最终都要统一到朝廷麾下,目的是将各方势力整合起来,握成一个拳头对抗将要来到的龙顺帝国大军。今天把大家集中到我府上,不是让你们表态对我的忠心,而是对朝廷的忠心。各位都是享受到朝廷好处的人,朝廷这艘大船不能翻,若是这艘大船翻了,各位别说好处,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毕竟,西固国的惨案就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诸位意下如何?有无对策?”
一位老者站起身,对七皇子微微点头,七皇子也点头示意,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得有人先投石问路,然后有人抛砖引玉。那老者回过神身扫视了一眼大殿内的人,说道:“诸位来此,皆是七皇子的人,七皇子心优国本,夙夜不寐,不仅仅是为了皇朝不灭,更多的是保境安民顾念苍生,还有就是保住诸位的身家性命,正如七殿下所言,若是不想办法阻止龙顺国东扩,龙顺国大军铁蹄之下岂有完卵?诸位有的在庙堂高居人上之人,有的在民间呼风唤雨,有的在江湖立马横刀,几十年世受皇恩,此时若不站出来,先不说各位的身家性命,就是尔等的人品都值得怀疑,国有难不去抛头颅洒热血,站在河边不湿鞋,等到风云过后再来占便宜,请问,你好意思吗?七殿下已经把话说了,就看各位态度,那么老朽就先表态,老朽庞宇添为三公之一,站在七殿下这一边,随时听从七殿下召唤,哪怕是纵马提枪,老朽也舍得出这副老迈之躯,与龙顺帝国血战到底!”
众人纷纷表态,皆表示站在七皇子一边,为安南帝国而战。
七皇子表面上感谢,其实心情落寞,这一切其实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真实想法无人可知。
边表决心边聊天,很快酒过三巡,小公主刘香拍手道:“七哥,此处不是顺天殿,说点轻松的,再说,就算是敌人来了,还有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在前边顶着,你操什么心?小妹看见来了这么多青年才俊,特别是皇城的公子才女平时都是美名遍都城的,今日何不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七皇子刘御昆微笑点头,说道:“也好,诸位都是都城有名的青年才俊,有的出身世家有的乃是书院才子更有江湖好汉,如此便撤了酒席,让出场地,让各位才子一展所学,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如何?”
众人轰然答应,皆有兴奋之色,那些不在庙堂的各家门客,都希望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苦于展示无门,现在终于有机会一展才华,岂有不兴奋之理。不过片刻,大殿清空,众人坐在大殿一圈,让出中间场地,小公主刘香突然说道:“值此家国危难之际,所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已入小道,我相信七哥最迫切需要的是那些仗剑天下行走江湖或者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壮士,我希望诸位所展示的,乃是文韬武略,而不是咿咿呀呀的无病呻吟,诸位可准备好了?”
此言一出,那些早已准备好笔墨纸砚的才子们顿时垮了脸,悄悄收起笔墨纸砚,脸色讪讪,心有不甘。其中一位才子奓着胆子对小公主抱拳,道:“小公主此言草民不敢苟同,天下治理不是光靠武夫,一国之力也不仅仅是武力,先贤的治国之道,百家之长之深邃道理,才是治国良方,岂是耍枪弄棒得粗鄙之徒能代替的...”
“住嘴!”,小公主不乐意了,说道:“本公主就是耍枪弄棒之人,本公主也是粗鄙之徒!现在安南国面临大兵压境,就派你去凭三寸不烂之舌杀敌立功,写一首诗退敌百万,你不去就杀了你,行不?太平盛世,所谓才子们依靠所谓道德文章蛊惑世人,标新立异总表现的与众不同,试图凭此跻身庙堂,你看看,那些在庙堂舞文弄墨的所谓文臣谏臣,除了慷慨激昂可有一人敢于直面鲜血?甚至听到风声,卷铺盖卷走人的也不在少数,似这等没武力没操守没骨气的文人,除了会摇唇鼓舌还会什么?现在,帝国面临的大军压境,需要的是慷慨武夫,而不是你等这般咬文嚼字的所谓才子,别说话了,给自己留点面子!”
几个才子面红耳赤,如坐针毡,不敢反驳,又不敢退走,下不来台。
七皇子摆摆手,声音不大不小,对小公主呵斥:“香儿,过了,你过了,所谓才有文武,道有高低,皆是朝廷需要之才,今日招来各位年轻才俊,就是本皇子的一番苦心,想让你们展示所学,为朝廷所用,而且通过你们,召集天下英才为朝廷所用。诸位尽管放心,朝廷不会埋没一个人才,值此家国危难之际,你们都会有施展才学的地方。”
这时,那些才子们又看到了希望,那个反驳小公主的才子站起身,来到大殿中央,对着七皇子行礼,道:“在下名舒臣,毕业于帝国书院,现在乃是相府门客,这次承蒙七殿下相邀,来此集会,当然是想自荐一番,私心就是想出人头地,公心是为我安南帝国和所有百姓。即便在下武力不能杀敌,但是,在下有一颗报国之心...在下起草了一份檄文,号召天下所有文人一起,以笔作枪,讨伐不义,让那个横行天下的不义之徒陷入悠悠众口之中,虽然不能杀他,但是能让他变作魔鬼,天下之人人人唾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