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公里的劫雷看似威力巨大,但阵法内的玄徽,其实没大家想的那么艰难。
劫雷确实范围广,威力强,伤害大,但对万灵飞升阵来说还真不算什么,更不可能危及到符阵里面,层层加码的玄徽。
玄徽现在身处的环境有点像静电屏蔽,她仅仅只是沐浴在雷海中。
看着劫雷被万灵飞升阵分化,变成万千小闪电,在阵法上噼里啪啦,最后被阵灵和混沌吞噬。
玄徽的化神劫是九九八十一道。
前九道为紫雷,直径逐渐增大,下一道是上一道的十倍;颜色逐步加深,从紫色变成黑色。
二九是血雷,所有劫雷的增减倍数都是十倍,第一道血雷是最后一道紫雷的十倍。
前十八道劫雷都作用在肉身上。
劫雷后无量灵气被玄徽吸入体内,玄徽只感觉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好似能容纳无尽世界。
第二个十八道血雷作用于神魂。
玄徽的识海在劫雷下翻倍,可媲美化神大圆满修士的识海,神识可以全天候监控全宇宙,不成问题。
第三个十八道劫雷打在气运上。
玄徽那接天连地的气运金龙被劫雷打散,形成了一道道气运光轮悬在玄徽身后,为玄徽增添了无尽威严神圣。
往后若有事发生,气运光轮就会发出示警。
第五十五道劫雷落下后,天地间陷入沉寂,不进不退,不上不下,不失败也没成功,许久没有动静。
【星宿仙秦嬴阴嫚:结束了?化神劫应该没这么简单才对啊?】
【星宿凌天宗青龙:按照本君在上古秘境中得到的残卷,化神劫前五十四道劫雷分别作用于肉身、神魂和气运,是化神劫中最简单的劫雷。】
【星宿青鸾族朱雀:第四个十八道劫雷是化神劫中最危险的心魔劫,化神之下晋级,心魔可能有也可能无,但化神劫一定有。】
【星宿仙秦嬴阴嫚:晚辈谢两位前辈解惑。】
【星宿凌天宗青龙:无妨,不知化神心魔劫考验的是哪一方面,天幕若能展现出来就好了。】
各界生灵只看着不说话,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
玄徽在第五十五道劫雷落下时,神魂就到了一座城池。
这座城与普通的城池没什么两样,一样有守门的士兵和将领,一样有摆摊的小贩,一样有吃酒谈天的食客……
玄徽心中清楚自己是在渡化神劫,知道自己在完成心魔试炼。
她穿过一条又一条大街小巷,四处打量的同时也在思索破局之法。
前世玄徽的心魔试炼是历代先祖,原因是她晋级化神,得到一些天道权柄时,发觉通天血蝶一族破局很难,她只怕完不成先祖遗愿,飞升无望。
当时玄徽心中是对先辈的愧疚,因而前世的心魔劫是历代先祖对她的斥责。
一开始玄徽确实被困在心魔劫中,不过这也让她想到了血蝶族的破局之法。
玄徽设计与异类气运之子自爆,这个非常粗糙的计策就是她在心魔劫中想到的办法。
其实一开始族里就想了很多破局之法,暗中收集异类气运之子携带的天道本源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世,玄徽要说愧疚,只有那些被她非主观意识害死的生灵了。
夜幕降临,玄徽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客官,子时钟声敲响,不要将自己暴露在被子之外。”
“多谢掌柜提醒。”
玄徽将一块灵石放在柜台上,拿着房卡走上楼。
房间内陈设简单,一张圆桌四张凳子,一张床一架屏风。
第一晚,玄徽按照掌柜的嘱咐,子时之前躺上床,用被子将全身都盖住,甚至头发都不留一丝暴露在外界。
“前面的,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前面的,你们要是不想动手就让开,我们还想报仇呢。”
“就是就是,我才筑基就死了,让我怎么甘心。”
“可伶我积攒了好几世的功德,好不容易投胎到富贵人家,吃喝不愁不说还是团宠,天赋也好,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被这畜生给毁了。”
“我要报仇!”
“我们要报仇!”
“她身上这么多功德气运,我们杀了她,每人只需要分一点功德都够我们来世投个好人家了。”
“可是,我们杀人了,会不会被地府判定为作恶,被处罚下油锅?”
“嗨,小娃儿,你年纪应该还不大吧,这叫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她先害死我们,我们杀她天经地义。”
……
玄徽待在被子里,听围在她床前的怨灵讨论如何杀她,如何分食她的气运和功德,默不作声。
她今生的心魔试炼,与她猜测的差不多,确实是被她害死的无辜生灵。
不过玄徽还不打算做什么,她打算弄清楚城中每个怨灵的怨气症结所在后,再解决这些怨灵。
有的人不甘自己没好好享受生活,有的人暗恨自己喂养了一头白眼狼,有的人羡慕不婚不育的人活的潇洒……
每个人死前的期望是不同的,玄徽要知道他们的期望才好对症下药。
玄徽本就亏欠他们,不能直接将他们灵魂打散,否则又是一场怨灵之灾,她可不想炼虚时被怨灵缠上。
先完成他们的遗愿,再按照品行给予功德和气运,送他们去投胎,这样一来才算解决的无后顾之忧。
玄徽看了看自己的功德,心中叹息一声,也不知最后还能剩下多少。
“她不出来,我们怎么报仇?”
“啊啊啊——谁将盖上被子我们就不能出手的规则告诉她的?”
“客栈掌柜。”
有人幽幽来了这么一句。
恰恰就是这一句,让之前怒吼的人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鹅,半途住嘴,脸都憋红了。
“哎~你们说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想我们杀了她,还是不想我们杀了她?”
“若是想我们杀了她,为何要将规则告诉她?不想我们动手,又为何将我们从地府带到这里来?”
“那三位在想什么,我们怎么知道。”
玄徽在被窝里听了一晚上的墙角,直到公鸡打鸣,围在她身边的怨灵在消失。
楼下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很快又有客人进客栈吃酒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