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身形拔高,容颜端庄,做起了玄徽的侍女。
玄徽最素雅的衣服上即使没有繁复的花纹,珍稀的天材地宝镶嵌,那布料也非花月衣裳可比。
不是太阳之精就是太阴月华,亦或者朝霞、晚霞、云彩为衣。
理所当然,花月的衣服被玄徽身上的衣服衬托,如同侍女所穿。
至于会不会因为衣服被人发现身份,花月自己懂得找一件普通的款式,还被玄徽用术法更改了颜色,认出的几率不大。
再说一个玄级势力而已,认出又如何。
“排好队——”
“进城一人一两银子——”
墨城城门口,城墙上的守门士兵声嘶力竭的大吼。
等待进城的人主动排成长队,有普通村民也有气血旺盛的武者,通通都在士兵清点收钱后,一个一个进城。
玄徽目光扫了一眼城门,士兵修为多数在炼气五层左右,按照花月的记忆,城主的修为应该在元婴期。
墨城隶属于大楚王朝,城主自然也是朝廷派过来的。
苍云大陆同样有东西南北中五域,南域的霸主就是大楚王朝,天级势力。
大楚王朝并非运朝,更类似于一个宗门。
“夫人,该进城了。”
“走吧。”
玄徽带着花月随着队伍前移,费了些时间走到城门口,在花月交了三两银子后,三人走进墨城。
这座城池是古朴大气类型,非江南水乡的婉约精巧,格局到底与普通的城池没什么两样,除去中心的城主府外,依旧分为东南西北四城区。
花月带着玄徽来到西城区,花家。
曾经威严肃穆,让百姓不敢靠近的花府,此时门口站着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人,大家叽叽喳喳的谈论着花家的事,有同情有哀叹也有幸灾乐祸。
玄徽目光穿过人群落到花府门口,只见与在城门口见到的士兵穿着一样的人,两人一抬,从里面抬出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我听说花家家主、长老和子弟,昨夜都死在黑衣人手中。”
“那花家岂不是无人生还?”
“倒也不是,我媳妇的舅舅的儿子的女儿的婆家侄子的好兄弟在城主府当差,他说花家大小姐的尸首不曾见到。”
“昨日我还见到花家大小姐去丹药店视察,我买丹药还是她给结的账,没道理她昨晚不在花府啊?”
“应该是黑衣人被花家长老拖住,花家大小姐跑了。”
“有道理,不过花家一向与人为善,为何会被人灭族?”
“嗤——你只知道他们表面与人为善,谁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这花家指不定是什么藏污纳垢之所。”
“兄台说得对,黑衣人总不会以杀人为乐,不然我等早被杀了,我看肯定是花家私底下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会被人寻仇灭族。”
“此言有理,为富不仁说的就是花府。”
花月站在他们身后,面上虽毫无表情,双手的指甲已经嵌入肉里,丝丝缕缕的血腥气进入玄徽鼻中。
花月不要求这些人知道真相,知道内情,但请别自以为是的胡乱猜测并将之宣扬,误导其他人,污蔑花家名声。
可现在她连站出来为花家辩驳都不能,烈阳宗的人一定会在周围安插眼线,等待捉拿自己。
花月很清醒,她现在冲出来非但无法为花家族人报仇,还会落入烈阳宗手上。
大楚王朝不会管手底下两个玄级势力之间的斗争,城主对这件事自不会管,花家覆灭还是长存,对王室而言,毫无影响。
正因为如此清醒的认知,才让花月异常痛苦。
花家族人的尸骨全部搬上车,送往城主府,带队的城主府统领一声令下,花府大门缓缓关闭。
花月低头,眨掉眼中的泪水。
玄徽三人与人群一起散去,入住墨城最好的客栈上房。
玄徽带着小嬴政进随行庄园,小嬴政坐在花园的吊篮藤椅上喊饿。
“阿娘,阿政饿了。”
“等会儿。”
玄徽拿出之前做好的饭菜,荤素搭配好放到小嬴政面前,随即给小嬴政净手,戴好口水兜。
饭菜的时间被禁止,如今还与刚出锅时的状态一样。
当初玄徽担心在历练途中,来不及为小嬴政准备吃食,所以荤素菜品和水果都准备了许多,全部放在厨房柜台上,以时空法则封印。
现在要吃,只需打开封印,从中挑出想吃的菜式和水果即可。
“嗷呜~”
一大口饭菜入口,小嬴政幸福的眯起双眼,吃得双颊微鼓。
小孩子吃饱喝足就开始打瞌睡,玄徽给小嬴政洗漱后换上睡衣,才将他放到床上。
夜半三更,花月离开了客栈。
玄徽就看着花月偷偷潜入城主府,带走了花家人的尸骨。
与玄徽一样的人还有墨城城主,她冷眼看着花月将花家族人尸骨全部带走,没有半点阻拦之意。
墨城城主不关心花家存亡,更不会担心花家人的尸骨去留。
如今花月来收尸,对墨城城主来说更是好事,至少不用动城主府的资金给花家众人下葬,花家和烈阳宗的恩怨也不会牵扯到墨城。
花月离开城主府回了一趟花府,将花府暗室中的积蓄全部收入储物装备内才回客栈。
花府明面上的库房已经被人搬空了,就不知这搬运之人是城主府还是烈阳宗。
“哎,你们听说了吗?”
“啥事?”
“花家人的尸体被人盗走了。”
“我怎么不信呢,城主府守卫森严,会让人将花家尸骨带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别不信,我兄弟说那盗贼出现的时候,墨城主已经知晓,但不让他们出手。”
“莫非这人是——”
“对,这人就是花家大小姐。”
玄徽抱着小嬴政与花月坐在包厢里,大厅内各种谈论声进入三人耳朵。
这则传言传开,墨城主与花家覆灭一事再无干系,烈阳宗也不会去城主府打扰,找也是找逃亡在外的花月。
元婴期的老狐狸,真是一点麻烦都不想沾。
“咯吱咯吱——”
玄徽看了眼将椅子扶手捏得咯吱作响的花月,顺着她的视线落到客栈门口,身着红衣大日服饰的三人走进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楼上是否还有包厢?”
“有有有,小的这就带几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