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驼将阿珂视为克星,可他又何尝不是阿珂命中的克星呢?
两人并非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于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许,冥冥中真的有缘!
“猜我看到谁了?”小妹轻捅一下阿星,在他耳边悄声说。
阿星木然,“谁?”
“师姐。”
嗯?阿星眼中有光聚敛,“认准了?”
“她化了妆,但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左后,20米,柳树下。你别转头,她正朝这边看。”
阿星长吐一口气,闭上眼睛,催动神识,投向那方。
打坐修行半年的成果——神识外放。
目前修为,只能“看”到方圆30米内地上实物。
果然!这次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小妹,仔仔交给俊哥,让他俩先上车。一会儿,你和吕品惠负责抓人,然后强行带走。我和老木,六哥,老包在你们周围保护。”
阿雅因为放心不下家中宝儿,昨天就在二妮、老池和姚律师陪同下回撸阳了,目前身边可用的女生只有小妹和吕品惠。
为什么非要用女生?
呵呵,公共场所,光天化日,群众对“男绑女”和“女绑女”的反应绝对不会一样。
“喂,你们干什么?”女人惊叫。
往来不断的送葬亲属,吊唁群众,看到了疑似绑架的一幕——两个戴黑口罩的青年女子,架住一个面缠黑纱的“中年妇女”,在四个同样戴黑口罩男子簇拥下,连推带拽的,朝停车场方向跑。
那个被控制的妇女,口中不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认错人了。”
听声音,看身材,年龄应该不大,但为什么要装扮老呢?没故事才怪,不是欠钱跑路,就是正室与二奶、小三那点儿破事。
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心怀悲痛,哪有心情管闲事。
全员顺利上车,阿星吩咐俊哥,“开车,直接回撸阳。”
这一刻,阿星已然想通,阿珂已逝,无可挽回,即便他一路陪着,亲眼看着骨灰在背带河下葬,也毫无意义。
这是份无法愈合的创伤,注定将伴随自己一生。
但是,死者以已,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
眼下,他最应该做的不是无限消沉,而是应该尽力去保护每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再也不要让遗憾发生。
唉,经历的足够多了,阿星的心不可能再像原先那般脆弱。
“大姨妈!”
被卓小妹毫不客气扯掉伪装的田佳仪,一眼便被仔仔认了出来。
仔仔冲过去,扑到这个对他最最好的姨妈怀里,哭咧咧的道,“呜——大姨妈,你怎那么久都不去看仔仔?仔仔想你了!阿珂姨妈死了,仔仔不想再失去你……”
田佳仪紧紧搂住仔仔,泪水瀑下 ,“仔仔,姨妈也想你呀!”
小妹也是泪如泉涌,三人抱头痛哭。
吕品惠扯动嘴角,很识趣地挪身去了前排。古桩,汪兴寅坐包国昌驾驶的宝蚂,于前方开路,这个车里,只她吕品惠和司机甄英俊算是外人。
阿星顺势坐到了田佳仪身旁,把她手机给搜了出来,严肃脸,“给你爸妈打电话报平安,就说在菲洲找到了真爱,今年过年不回家了,让他们不用担心,在家乖乖等着抱黑外孙就行啦……”
……
18小时后,田佳仪被押解回撸阳,棒山村下车,关进封闭小屋。
原本没那么多闲房间,甄家为解决临时住处,新购置了十间高档活动板房,前日才安装到位,刚好派上用场。
担心田佳仪逃跑,阿星和小妹都搬到板房住,一左一右,就近监视。
阿雅当然也跟过来,占了个房间。
索性公司牌匾也挂到了这边。
田佳仪抗议,“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阿星冷笑,“你是到我们棒山公司应聘的新员工,跑马乡巡捕所已有备案,何来非法拘.禁一说?”
“你,你们竟然勾结官府,本大师姐要把你俩逐出师门!”
田佳仪气得口不择言,冒出反贼台词,心道:怪不得那姓包的将自己身份证拍了照,可恶。
小妹讥讽道,“哟哟哟,修炼这么久,仍停留在开脉一层,还好意思自称大师姐,你羞不羞?”
田佳仪闻言心惊,不敢置信,“小妹,你,你?门亮了?!”
“那当然啦,本天才于大牢中顿悟,一举突破,现在已是开脉二层的高高手,哈,以后你得管本小妹叫师姐啦!”
小妹很是得意,若非阿珂亡故不久,她都能爆出女汉子笑来。
颓然坐回床沿,田佳仪喃喃自语,“明明我很努力了,难道是因为灵根太差?”
咳咳,看来田佳仪也有被网络小说污染。
阿星把一张新“?图”拍到茶几上,严肃道,“从现在开始,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里潜心修炼。”
田佳仪抓过那图,惊喜道,“你手恢复了?”
“这不是重点,”阿星气道,“我让你闭关,‘?门’不亮,不许出去,听明白了没有?”
“噢。”
田佳仪低头了。
其实“?门”修炼,他早已做到了心中有图,却不知哪里总卡着,但愿重见实图,能突破瓶颈吧。
做如此想,她便不那么抵触被关在这里了,本师姐闭关修行,哪里都一样。
卓小妹为坚定田佳仪留下的决心,拿出“?图”气她。
“嘟哕哕……哎呀,田师妹,记得我刚修琴门的时候,你就在修书门,我这琴门修完,书门也过了,开始修棋门了,你还在修书门……
你这是在等我呢,还是追求精益求精,温故而知新?
亦或是在切身体会什么叫做学海无涯苦作舟?吼吼……”
“你!好,很好,我就不信了,这次不突破,绝不出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