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到帐那一刻,她险些乐疯,“哈,抓着‘冤大头’啦,合该老娘发大财!”
嗨皮,必须嗨皮!
一个电话,招来包国昌,疯狂了一下午。
被榨干的老包心里滴血——那两张票不给高老大好了!
不错,张百珍的两张票做为一组拍品,拍出了210万,平均每张105万。
当下,网上甲等A级票起拍价是30万不假,但同样是甲等A级,第5排和第1排第2排的成交价能一样吗?
土豪勋贵都想往前排凑,使第1、2排中间位置成了稀缺资源,一经出现,必定引发激烈争夺,越最后几天越甚。
都说钱买不到快乐,这么看来,好像是有钱人的快乐我们不懂。
当然,即便对有钱人来说,花200万买两张演唱会门票,还是有些不理智。
张百珍口中的这位“冤大头”到底是谁呢?
……
痒城,皇朝酒店某普通客房。
窗帘扯得很紧,室内光线极暗。
桌前,一位30岁左右小胡子男子,正用打火机点燃一张彩色纸片,跃动的火苗,照亮了他阴沉的面孔。
火焰迅速窜升,燎到了肌肤,仍坚持不放手。
口中念念有词,“父皇,后天晚上七点半,阿珂那贱人开演唱会,儿臣弄了两张票,给您烧一张,请您看场好戏……”
价值百万的门票数秒燃完,望着烟缸里灰烬,男子愣了好一阵才缓缓起身。
走到床头,从包里摸出一支乌黑手.枪,眯起眼睛把玩。
“尽情的唱吧,阿珂,你生命中曾经有过的灿烂,终需寂寞来偿还……”
这人——是黄驼。
他回国了,还堂而皇之的住进了酒店!
不错,正是黄驼,曾用名黄崛,但现在,他护照和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黄翔。
他这张身份证可是真货,只是证件原主人早已病故。因原主长相与黄驼相识,老黄当年塞了许多好处,让死者家属不做死亡登记,不注销户口,才帮儿子搞到这么一张完美无缺的套牌,以备不时之需。
比起这个,那些通过电线杆小广告做的假证,简直弱爆了。
正A通呢,黄驼顶着巨大风险回国干什么?只为看阿珂演唱会?
当然不是。
自打老黄身死,“复仇”两个字,就像来自海上妖女的歌声,一直诱惑着黄驼。
自然而然的,他将复仇的对象,指向间接导致老黄身死的阿珂。
有些不讲理,究其深层原因——阿珂是他黄驼心中永远的结……
短短一个月,黄驼瘦了很多,可见其内心经历过怎样的煎熬。
手中枪,是其早年间非法搞到,一直私藏在国内某隐密住宅地板下,此番算是派上了用场。
默默退出弹夹,抹出一粒金黄色子弹,乜眼欣赏。
六发子弹,早已被他擦得锃亮,每粒弹头均锯了十字开口——据传说,这样的子弹打进人体里,就是炸子。
“阿珂,上帝会原谅你,哥要做的是送你见上帝……”
黄驼也有想过雇杀手搞定,奈何,他个A通丧家之犬,居无定所,在国外两眼一抹黑,有钱也找不到门路吖。
别看鸥米大片中杀手满天飞,亡命之徒随处可见,现实里就算真有那类人,也不可能挂牌营业。
在国内,黄驼倒是曾交过几个黑道朋友,但种花国治安相对国外还是好不少,那些所谓黑道大哥,多数是靠走私,靠开舞厅酒吧,洗浴中心,或是垄断土方沙石,干的是半黑半灰买卖,你让他们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让他们杀人,呵,小心自己别被卖了。
话又说回来,世上无难事,只要钱到位,他慢慢找的话,也未必就找不到那真正肯为钱财杀人的悍匪。
但是,急于复仇的黄驼等不起,所以决定自己上,亲手送阿珂上路,反正手里已然有条人命了。
至于安全,他觉着谨慎一些,问题不大。
冥冥之中,他一直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主角,命硬无比。
他甚至想过,即便自己遇上“9.11”事件,从那百层高楼跳下去也不会死。
这个世界是因他而存在的,没了他,地球不可能再转。
……
“嘎——”
刺耳的刹车声中,粉衣女子整个人在凌空翻转数圈才下落,看着像是空中飞舞的洋娃娃。
“阿珂!!!”
阿星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额头冷汗连连。
“怎么了阿星,你别吓到孩子!”
阿雅被他惊醒,忙探身照看小床里的宝儿。
好在宝儿睡得很熟,只是翻了个身。
阿星气息不稳,惊魂未定,“做了个梦,梦见阿珂车祸。”
“嗐,一个梦而已,别太着相,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阿雅不以为然道,“不放心的话,你就打个电话。”
“哦,对。”也不看几点,捉起电话就拨。
还好还好,长嘟两声,接通了。
“……这么晚还没睡呢……嘿,我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吖……”
阿雅翻白眼球,撇嘴,继续摆弄宝儿。
观想“兑泽”卦图时间越久,她心胸越宽,如今,已然彻底看开——
只要阿星和宝儿还陪在自己身边,其他什么小妹,阿珂,还是田佳仪,统统浮云。
看着熟睡中的宝儿,阿雅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亲生宝贝就是比别人家孩子聪明,才三个月大,就会叫妈妈了!
虽说发音不太准,听着像“奶妈”,但已经很了不起了,别人家孩子都是一岁以后才开始学话的呢。
……
周六,农历小年,天气晴好。
阿星与仔仔痒城府相会,一见面,两父子抱头痛哭。
仔仔早被小妹洗过脑,泪流满面地保证,“仔仔再不回姥姥家了,再也不离开爸爸……”
唉,小可怜严重缺乏父爱,从酒店到体育场这一路,始终腻在阿星身上。
就连进入演唱会现场,都是骑在爸爸脖子上通过的闸口。
熬体中心验票的一众安保人员对这两父子,给予强烈瞩目。
小孩子骑大马没什么奇怪,仔仔长相打扮也不奇特,关键是在验票时,这位明显四五岁大的小孩,竟然也出示了一张门票,头排,中间号,价值百万的王票!!
话说,像这么大点儿童,只要有大人照顾,说点好话,无需门票即可进入。
可人人家这位,非要买票,价值百万的儿童票,何其壕横!
“乖乖了个咚,真有本事,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富豪孙子,哥差哪?”
咳,他们把阿星当成了孩子的爷爷。
话说临行前,阿星自认为是名人,担心陷入粉丝的海洋,特意做了一番伪装,不但戴了一副茶色眼镜,还将头发焗成了灰白色。
从侧面看,可不像个带孙子出来玩的老爷爷么。
其实他多虑了,就他那张缺乏辨识度的脸,即便不刻意装扮,估计也没人认得出来。
……
月亮很大,像一滴昏黄的泪珠。
体育场灯火辉煌,六点半,观众陆续入场,6万座位渐次坐满。
好些人将目光投向前两排,坐在那里的,无疑非富即贵。
要知道,即便这最后一天,网上甲等A票的成交价有所下降,一张票亦未低过20万。
阿星的左邻身后,熟人没他想象那么多,除了阿雅小妹,也就老包,姚律师,二妮,老池,俊哥。
甄爸甄妈没来,老卓、沈晚也没来。
倒是看见了田荟和她爱人,未见田爸,田妈,田佳仪……
当年文九五班的那些个同学,他也只见到了古桩两口子,汪兴寅两口子。
别的同学估计都没来,若来了不会不同他和小妹打招呼。
阿星心下叹息一声,也好,希望那些票变现后,能让他们过上相对优渥些的生活。
起身,招呼离远的几位好友,让他们坐自己身边,反正他手里还有好几张连号闲票没用。
偌大6万人体育场,估计也就他这里有几个空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