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厅另一角落,甄家人亦在密谈。
“没事,大不了我跟他离婚,自己领着孩子过。”
阿雅齉着鼻子,说了句最言不由衷的话。
甄爱妮撇嘴,“领证之后才叫离婚,你们这种没有领证的谈不上离婚,只能叫分手。”
阿雅囧了一下,“分手就分手,反正我有宝儿了。”
甄妈比较传统,主张家庭的稳定与和谐,女儿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美满她必须要管。
“三丫,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总是忘不了最初的那个,男人总是喜欢最后一个。”
甄爸忽然在一旁皱眉,“欸,张子依,你还总想着那个王蜂?”
甄妈瞪圆了眼睛,“你捣什么乱?我这是教育女儿呢,你一边去!”
甄爸灰溜溜远离。
阿雅脑门挂上了问号,听上去好有道理,但本雅有对林兵念念不忘了吗?
甄妈继续,“阿星跟一般男人可不一样?他太过优秀了,你该妥协就妥协,但要掌握好尺寸。
懂得妥协的女人很宝贵,只会妥协的女人就廉价了,该争还得争……”
……
风雨同舟的人,天晴了也要各奔东西。
古老木回鲸城棋院报到,得赶紧宣布结束歇棋,还能赶上年底的富士苹果杯大赛。
汪肖寅有自己的连锁店需要经营,修竹怀了他的犬子,需要他照顾。
阿珂回艳省。
“让你受委屈了,时间不会很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星知道现在不是与老情人叙旧情的时候,只能一语双关道珍重。
“不委屈呢,能为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享受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阿珂得了承诺,欢天喜地,临走的时候,举着手机朝阿星眨了眨眼——紫霞仙子眨眼。
……
瞒着睡梦中的仔仔,卓小妹决然随爱郎南下。
在甄爱妮驾驶的宝蚂车上,阿星与小妹紧紧依偎。
他们这台车没有跟随车队进入撸阳城区,而是继续南下,直奔蜇省拧波。
或许是因为担心自己一个人干不过阿雅那一大家子,卓小妹鼓动阿星去接田佳仪。
因电话始终联系不上,阿星万分挂念犯傻“自杀”过的田佳仪,小妹的提议正合他意。
阿雅不放心让那两人独处,本也想跟着的,但毕竟宝儿太小,经不起折腾,只好作罢,但她还是把姐姐派去监视。
甄爱妮早已把妹夫视作神人,哪里敢监视?
一路上她聚精会神地开着车,连车内后视镜都用手掰歪了,就是为了告诉妹夫:姐什么都看不见。
……
路长且远,黑夜无边。
千里路程,小妹与二妮替班驾驶,一夜急驰,于次日晨时赶到了拧波府。
阿星第三次来这师专家属小区,第二次登门田宅,心里五味杂陈。
田爸田妈都上班去了,没在家,田荟接待了阿星三人。
一晃,上次见面已是六年前,曾经的小辣椒已为人妇,自然是成熟了许多。
呃,她倒不是刻意在这里等阿星,而是恰好与丈夫黄石闹了点别扭,昨晚才跑回娘家。
“我妹出国10天了,谁也联系不上……她就是听说你被特赦了,怕你纠缠,才走的……
你也别找了,别忘了你是有妇之夫,已为人父……
她为你疯癫了4年,又死过一次,你就放过她吧……”
阿星默然,他知道,田佳仪不是因为自己是有夫之妇才选择离开,而是仍纠结于“一兰,二王,三丫”。
他能理解,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又如宿命般必然,甄善雅原名居然叫甄三丫……
田荟盯着小妹,“这位就是卓一兰吧,果然仙女似的,我妹提起过你。”
小妹上前见礼,“水痘姐姐好,师姐也经常跟我提起你呢?你如果能联系上我师姐,就告诉她,我和阿星都非常想她,想回到槐林居的那段美好时光。”
田荟扑哧一乐,连自己叫“水痘”人家都知道,看来还真是妹妹的好闺蜜,只可惜,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这桥段也太……
阿星问,“她走的时候,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信?”
“没有,哦,我妹就让我告诉你,小心你同学阿凡,她怀疑你上次被抓是那人举报的。”
“阿凡,我四哥!不会吧?他怎么知道我那时候在拧波?”
阿星第一反应是抗拒,不相信自己同寝四哥会出卖兄弟。
“阿凡那阵子追求我妹,的确是在拧波。这事,你最好弄清楚,咱别冤枉了好人。”
阿星还在发呆,小妹却已经拿出电话,“我这就核实。”
她拨通了肖萨的电话,“潇洒哥,恭喜你立了大功哟……你知道就好,问你个事儿,当时阿星的卷宗档案是你去撸阳调取的吧……不问别的,就问你一句话,阿凡,也就是陶弃凡,是不是那百万悬赏的领取人?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倒……”
挂断电话,小妹脸色沉重,“肖萨说,这是我猜出来的,不算他泄露秘密。”
阿星痛苦地低下头,将脸埋在双手之间。
到了寒冬才会懂得松的绿,危难时刻方显谁是真心对你,谁是假心假意,谁会为你豁出去……
天才发现人性之恶,通常要比普通人晚。
实锤了,竟然真是阿凡!
田荟气得跳脚,“这个人面禽兽,枉我把他当成好人,还撮合他跟……
你们不知道呀,自打我妹‘灰紫’身份曝光,网上舆论不说‘拧波女同学’是举报人了,转而都认为是‘拧波女同学’的家人拿了百万悬赏,其中我这个当姐姐的呼声最高。
连你姐夫都开玩笑,叫我田百万,为这事,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我这个黑锅背的……
那个阿凡,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