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敢跟我顶嘴了!三妹,一起揍他!”
说完,那桃夭夭和水灵一哄而上,将土灵按在地上猛捶,当然不会真打,不过玩闹罢了,但土灵还是很配合得惨叫了几声。
“看他们一个个都几万岁的老家伙了,可说话做事还如同娃娃一般,真是难得。”
一旁的女子浅笑道。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胡佑拱手问道。
“我不想提起以前的名字,你就叫我‘古月’吧。”
古月?胡佑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不就是可可初入那轩皇残界时用的化名吗?想到魔可可,胡佑心中就难以平静,两人明明心中都有对方,却就是走不到一起,难道真如不戒大师所言,有缘无分,开花无果。
见胡佑一时沉思不语,那女子开口道:“怎么?这个名字不好听?要不我再改一个。”
“不用,这便是世上最好听的名字。”
胡佑虽已有小白和莫晓云,但论到青春懵懂时的那道白月光,那必还是魔可可。
“这名字很一般呀……”
看见胡佑满眼透出的那股深邃,古月疑惑地低语道。
“古前辈,我们应该如何出去?”
既然找到了四灵,胡佑便有了离去之心。如今天地将崩,那帝昊可能随时都会杀过来,胡佑虽然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么,但他希望能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
“不急,你随我来。”
古月招了招手,向外走去。
胡佑跟着古月出了屋子,只见眼前有一条小河缓缓而流,一座木桥横跨在上面。
胡佑转头向屋里看去,却发现这四灵却是没有跟来,刚要开口喊他们,那古月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轻声说道:“让他们待在这里,不用跟着。”
“胡佑,你去吧,不用管我们。”
铜婴朝胡佑招手说道。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木桥,但见桥下荷花盛开,鱼儿穿梭其中,好不活泼。
过了木桥,迎面是一个比方才稍大一点的茅草屋。
女子推开木门走了进去,胡佑急忙跟上。
方入屋中,一股供香燃烧的气味扑鼻而入,闻之让人心静。
印入眼帘的是一尊玉像,雕刻的是一位女子,可这女子的模样却让胡佑十分意外。
其上半身为人,下半身却是蛇的样子,两只玉手上拿着一把同体型极不相称的锈迹斑斑的大斧头。
美丽的脸庞上眉头微蹙,脸上挂着几颗泪珠,一副难过的样子。
只见古月焚香叩拜,神态虔诚。
“古前辈,这是?!”
胡佑疑惑地开口问道。
“磕过头再告诉你。”
此刻古月语气中多多少少带了些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胡佑学着古月的样子,一样的焚香叩拜,古月见他一套动作结束以后,脸上才又露出笑容,缓缓开口道:“三祖之上有界主,这便是巨陆的界主。”
“什么?!”
胡佑哑然失色,他万没想到巨陆的界主竟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
“那?那现在界主还活着吗?”
胡佑激动地说道,若是界主还在世,绝对能解巨陆之危。
“死了,”古月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在她成为界主的那一刻,她斩了自己,用的就是玉像手中的这把神斧。”
“为什么?她为何斩掉自己?”
胡佑终于明白这玉像的脸上为何挂着泪珠,想来那界主自绝时一定难过万分。
“因为她不想看着这个由她亲手创造出来的世界再被她亲手毁去。在快要破入界主境的那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去吸收这片天地的造化之气。而且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这种欲望越发强烈,渐渐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
“但这巨陆在她眼中便如同她的孩子,一个母亲怎么会狠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她知道自己若是破入界主境后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因此她便在破境的那一瞬间用神斧斩了自己。”
说到这里,古月不再言语,只愣愣地看着那玉像,眼中泪光闪烁。
听了古月的这番话,胡佑又想到了帝昊,心中感叹道:“人与人真得不一样,一个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一个是牺牲他人,成就自己。”
过了许久,那古月又开口说道:“我猜那帝昊将入界主境,恐怕他也不控制那股欲望。当然,我估计他也不会控制。”
“前辈猜得不错,”胡佑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仙界的造化之气怕是已经被他吸干了,仙界的子民都成了他的血侍……”
“你说什么?!”
不想那古月听到这句话,情绪却异常激动,一把抓住他的双臂问道,“仙界如何了?!”
那双玉手上的指甲死死扣进胡佑的皮肤中。
“仙界的造化之气如今正被帝昊吸取,怕是要比巨陆更早的崩溃。”
“都怪我!都怪我!”
那古月突然抽泣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
“前辈……”
胡佑心中疑惑万千,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突然就哭起来的女人。
“难道她和仙界有什么关系?”
胡佑心中暗想道。
古月哭了一阵便停了,她看着胡佑说道:“巨陆今日面临的苦难,有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惜我现在不过一缕幽魂,帮不了什么忙。”
接着她又看向那玉像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这神斧本来非化界养界境不可用,我愿化成器灵,助你掌控此斧,希望能为巨陆争出一线生机。”
话毕,古月化成一缕白芒朝那斧头钻去,一闪而入。
接着只见那斧头上的铁锈纷纷脱落,露出原本的模样。
通体为黑,只在刀锋处射出寒芒。
神斧飞起,缓缓落到胡佑手中。
“前辈……”
胡佑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