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和小强特意在大伯家的厨房里拿了根木棍,木棍的一头裹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一个土司,带着卫队,进了大山深处,在山顶筑起如此坚固的防御工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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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山的路比起来,去山洞的路简直就不能算路,甚至连羊肠小道都算不上。
地上没有土,路在岩石上。
坚硬的地上,一行明显是凿出来的凹坑,在兀然突起的岩石间缠绕延伸。
凹坑刚好能放下一只脚,已经被踩磨得很光滑,一不留神就会站不住。
“古洞只有两个洞口,一个在东边,另外一个在西边。看着直线距离才几百米,真要走出来至少得一个小时,那还是不迷路的情况下。”
和小强在凹坑路上走得很快,毕竟这是他儿时的乐园。
“平时有游客来的话,也能进古洞吗?”
“当然可以,这里与世隔绝,游客稀少,旅游部门的管理到不了这里。”副村长说。
副村长体型瘦削,尖嘴猴腮,与和小强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爬到了半山腰,一块十几平方米的平地上,有一棵古松,松下一张石桌,几条木凳。
“就是这里了。”和小强指着松树。
张哲翰这才看见,合抱的古松后面,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山洞。洞口岩壁上,有三个隶书大字:藏兵洞。
“这是一位考古学家写的,以前没这字,名字也是他起的。”副村长对张哲翰说。
“藏兵洞”的“兵”,既可解释为“士兵”,也可以解释为“兵器”,看来这位考古学家是个高人。
一进洞口就是个弯道,拐过弯道,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风里夹杂着陈旧的味道。
洞里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
“嗒”的一声,和小强用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木棍,原来是个火把。
“村里没有电灯,家家户户都有火把。晚上你再看寨子,很好看的。”和小强举着火把走在前面领路。
山洞一人多高,一米多宽。差不多每隔二三十米,洞壁上就有一个小孔。
“那是古代插松明子用的,就像现在的路灯。”副村长指着小孔说。
弯弯曲曲宛若迷宫,在一个拐角处的石壁上,钉着块木牌,木牌上画着个箭头。
“只要看见这个箭头,就说明路走对了。这是村委会担心游客迷路特意钉的。”副村长解释说。
顺着箭头的方向往前走了十几米,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差不多有100平米的石厅出现在眼前,有三四米高,顶上满是倒垂的钟乳石笋。
“这样的石室走一段就会有一个,究竟有多少个我们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副村长仰起头,“那些钟乳石都是天然的,一直都在生长,无时无刻不在往下滴水,所以石洞里会很湿润。”
石厅的四周有3个出口,只有一个上面有木箭头的牌子。
“没有箭头的洞口通向哪里?”张哲翰问道。
“不知道,村里到现在也没有一张图。我觉得以前一定是有图的,只是没传下来,或者没找到。”副村长的眼神有些躲闪。
张哲翰在石厅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
好像有说话的声音,但并不是有箭头的洞口传出的,而是左边的一个没有箭头的洞口。
张哲翰压低声音对和小强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
和小强有些不放心:“还是我陪你去吧,万一你迷路,我会被问责的。”
“没事的,我不走远,搞不清楚方向原路返回就可以了。”张哲翰安慰他。
张哲翰向和小强要了打火机,一个人进了洞。
石洞蜿蜒,张哲翰摸索前行。
他并没有用打火机,登载舱里有手电筒,向和小强要打火机只不过是为了看起来合乎逻辑。
真要当面从后脑勺拿出个手电筒,一定会把这俩人吓尿。
手电筒是张哲翰专门订购的,野外专用,三档可变光。
张哲翰将按下电筒按钮,把亮度减到最弱。
拐了三个弯,前面有灯光,说话声清晰起来。
张哲翰按灭电筒,竖起耳朵。
是日语!
非非自动开启光幕进行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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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是这个方向了,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遗迹入口。”
“没有地图很难,我还是认为一个先去找姓木的老头。”
“嗯,我们分头行动,晚上在这里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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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避遗迹来不及,张哲翰现出鱼肠剑,身体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
脚步声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来,而是渐行渐远。
张哲翰亮起手电,往刚才那些人说话的地方走去。
又是一个石室。
没刚才那个大,高度也矮一些。
同样有三个出口,但都没有木牌箭头。
地上散落着几张纸,张哲翰捡起一张,用电筒照着仔细察看。
是一张防潮包装纸,上面印着英文:“美军军用压缩饼干。”
张哲翰考虑要不要追上去,想了想打消了念头。
有三个洞口,不知道去了哪个,也许三个都是,刚才听到了“分头行动”。
不知道他们说的“行动”究竟是什么,等一等比较好。狐狸不露出尾巴是很难抓住的。
原路返回。在临近石厅的时候,张哲翰收起电筒,打着了打火机。
“你终于出来了。”和小强打着火把迎上来。
在副村长的引导下,顺着木牌箭头,经过了五六个石室,终于走出古洞,从村西的洞口出来。
张哲翰有一种玩迷宫游戏通关的感觉,也只是“通关”而已,还有不知道多少未达之处。
下山回到村委会的时候,阳光早已消失,石寨的上空又布满迷雾。
晚饭是村长请客,副村长作陪,菜是专门从村里找了两个村民在村委会做的。
张哲翰又借口爬山爬累了,找了个大碟子,扒拉了一盘菜,装了一大碗饭,回房间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