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前不知道小青梅对自己有隔阂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赫连玄晖必然是要解决的。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干巴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路全曾带着几个人过来询问你该如何处置的。”
江卿月合上书,对上赫连玄晖的眼睛,“你要纳新人,我自是拦不住的。但按着宫规,你没有宠幸她们之前,我是无需见她们的,不是吗?”
“路全是在你身边伺候的,这样的事情我不信他不清楚。”
言下之意很清楚,这件事儿除了赫连玄晖的默许,便没有旁人了。
事实并非如此,赫连玄晖急忙解释着,“我已经让路全领了三十板子,这件事既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也是给我提了个醒。”
“有些事情我没同你讲,我近来忙着处理豫州这边的事情,玄曜在外头听了不少关于豫州的流言,某些小县城的百姓遭受官员的盘剥。我之所以收下这些人,就是想让他们先放松警惕,也好查一查豫州的蛀虫到底有哪些。”
见江卿月神色微变,赫连玄晖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这事儿若是一开始就说清,或许也就没这些事情了,但他从未提起,现在再说,只怕他小青梅会以为他这是特意找的借口吧。
诚如赫连玄晖所想,江卿月确实有这个怀疑,但她也知道,赫连玄晖没必要拿着前朝政事掺和在一起与她说,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前朝政事,你不用对我讲的。”江卿月道。
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从前赫连玄晖便鲜少与她提起前朝的政事;后宫也明令禁止后妃参与朝政,她如今身为皇后,自是要以身作则。
“我知道你想与我解释清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路全为什么敢带着那些人来找我,让我做主呢?”江卿月看着赫连玄晖的眼睛道。
“因为路全会错了意。”赫连玄晖坦然道。
他自问从未有过纳新人的意思,路全这么做也只能说明是路全会错了意,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江卿月笑着摇头,“并不是这样的。”
赫连玄晖讶然,江卿月没有管他的惊讶,站起身说着。
“路全既然敢这么做,那自然是有所倚仗,他的倚仗除了你再无旁人。”
“可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赫连玄晖正色道。
“或许没有吧,但路全应该不是这么认为的,至少在你痛痛快快收下那几个女子时,路全就已经那么认为了。”江卿月给自己倒了杯茶,啜饮两口后接着道,“因为你收下她们的果断,让路全觉得你一定会宠幸她们。”
“既然都是要宠幸的,那么早几日来见我,晚几日来见我又有什么分别呢?”
说到此处,江卿月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他这样做,既能让那几人觉得深受重视,又不会特别得罪我,毕竟他是你身边的人,他做的事情都是揣摩的你的意思。”
赫连玄晖怔住了,他没想过这些,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卿月,我没有。”
“我从未想过想动她们,我之所以那么痛快地应下,就是希望底下的官员们放松警惕。”
江卿月并不想纠结这些,有的时候过多地纠结,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
她不想再为此伤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