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明日洗好棉花晒上,你再去找些干净的棉布,记得,是棉布哦,不要绸缎,后面我再教你怎么做。至于这些宣纸嘛……”卫灵儿皱眉思索:“我还得好好想想,肿么裁剪能又实用又节省……”
“啊?”兰芯儿大吃一惊:“小姐要用宣纸?这这这……”
卫灵儿无语地打断她:“没办法啊!大姨妈要宣纸,咱们就得好生伺候着,明白?”心说要不是宣纸这么贵,她都想把平日里用的那些硬糙糙的草纸给替换掉。
兰芯儿咬了咬唇,终是点头:“好,小姐说怎么做,芯儿怎么做便是!”
那边厢,李木特意早早回房歇下。因房间里多了个阿豆,他只得安静地隔墙躺好,假装睡觉,实则一直扎着架子在监听,结果却听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
他忍不住眉头紧锁,司马如兰娘家还有个医术高明的亲戚?卫大人知道吗?听下来,像是为了小姐将来能顺利产子,特意每月来帮她调理身体的……只是,那个被称为大姨妈的亲戚,要这么多贵重的宣纸,究竟又是图谋什么?
忽然间一个激灵,李木忍不住一骨碌坐起身,冷汗都冒了出来,赶紧回头看了眼睡在一旁的阿豆,呼吸均匀又深沉,这才略略放心。
他盘腿坐在床上,托腮思索,司马家那个亲戚,怎知她如今隐居在这里?司马如兰假死一事,无比隐秘,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兰芯儿原本是要被活埋了陪葬,也是他们暗中偷梁换柱,把她从坟墓里救出来送到了这里,那丫头才知道她家小姐没死。
她那个大姨妈,又怎会知道这些?还能精准地找到这个隐蔽的道观?
这些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绝不可能泄露半点风声,除非……除非是卫灵儿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想到这里,李木一个寒颤,震惊不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瞳孔微缩,面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那女人,果然是在装疯卖傻!只是,他竟没看出来,那个一脸纯真、笑容明媚的女孩儿,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看来,大人坚持让他留下来监视卫灵儿,并非一时兴起,应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吧?而自己却一直不以为然、心不在焉……
李木懊恼地抵住脑门,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会在这个装疯卖傻的女人面前,如此地掉以轻心!
还好有大人啊……他幽幽地想,果然,大人终究是大人,是一个让他无法企及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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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徽州,卫子渊正就着烛光读一封密函,忽地鼻子发痒:“阿~~~嚏!”他微微皱眉,自己这是……不小心着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