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男人被一阵尿意憋醒,怀里的人却不见了,男人没在意,毕竟在船上生活,有时候出去巡查是很正常的,走出船屋,像平常一样半闭着眼睛,站在船板上向海中解决。
忽然,一种飞速的咀嚼声传进了男人的耳朵,男人将眼睛张开一条缝,看见甲板上,一个女人正在背对自己,双手捧着什么正在往嘴里送。
此刻天上的月亮已经完全变红,恐怖的血月照在船舱里,让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王子玉,是你吗?”男人还是迷迷糊糊的,这片海域有着不少船屋,但相互之间都是同乡,再者渔船上除了一点鱼之外,真没有什么可偷的。
男人走向女人,见对方不说话,上前碰了碰他的肩膀。
女人缓缓回过了头,瞬间,一声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惨叫声刺破了夜空。
男人眼睛圆睁,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随手拿起了一旁的鱼叉,指着女人怒吼道:“别!别过来!”
在透红月光的照射下,女人一双眼睛漆黑无比,眼球还掺杂着一些点点的黄色,就像是眼眶里嵌着一颗小松花蛋一样,嘴角躺着殷红的血,只见其被扎破的手此刻早已经感染溃烂,流着白花花的脓液,伤势已经蔓延到了整条手臂。
更恐怖的是,女人整抱着一条有数条钢钉一般的腿的怪鱼不住的撕咬着。
“老,老婆!你这是怎么了?!”
万籁俱寂的夜,血色月光之下,没人注意这个船屋中的异样。
“吼!”
女人忽然张凯大嘴,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向男人扑去。
“王子玉!”男人情急之下,将鱼叉狠狠刺入了女人的小腹,但女人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竟然顶着尖锐的鱼叉向前推进!
“噗嗤!”
鱼叉将女人的身体贯穿,随后便是一把扑在了男人身上,男人奋力挣扎,但女人的牙齿已经在男人的脖子上撕扯下一条血淋淋的肉。
在男人的一声凄惨大吼声中,他的腿渐渐停止了蹬伸,双手也从掐着女人脖子的状态,软绵绵的耷拉在一旁。
顿时,船板上,船舱内被喷上了一股股带着腥味的鲜血……
月色下,只有女人不断咀嚼肉块的声音。
天上的血月如同半张血盆大口,在吞噬了足够的血液后,躲进了漆黑的云层里,瞬间原本还明亮的大地,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陇地军营。
“真的不再考虑了?虽然你退役了,但只要你留下我就向上级打报告,保证亏待不了你小子,另外……小晴对你可是一片痴心啊,多少高官子弟都对我家孙女垂涎三尺,你这臭小子,竟然无动于衷?”
一个身着军服,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的中年人望着自己面前二十出头的少年说道,眼中透着颇为喜爱和不舍的光。
王震,二十岁,京都人,浓眉秀目,目若朗星,一张干净的小麦色脸庞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干净爽朗的短发,整个人都显得格外俊朗飘逸,今日是他退伍的日子。
这是陇地最大军营,京都城东出生的王震在此当了三年的侦察兵。
自小便是跟随练家子的父亲练习功夫,按照父亲的话说:这个崇尚一起学猫叫的时代,需要多出一些硬汉来保家卫国。
王震家是武术世家,爷爷的功夫就相当厉害,王震记得在自己三四岁的时候,爷爷很轻松就能用两指捏开核桃。
生在武术世家,自然就少不了接触无数,从小王震接受了地狱般的特训,父亲也成为了幼年时期的王震心里的一道阴影,留下的印象就是古板,严格。
不过这也让王震掌握了一身不俗的武艺,这种武艺可不是用来演戏的花架子,而是真正实战的杀人技!
“谢谢师长对我的关爱,小子我是有女朋友的,嘿嘿。”
师长名叫马卫国,曾经参加过国家反击战,立下了不少战功,如今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在部队之中也算是桃李天下,威望颇高。
被马卫国自小带大的孙女马小晴生的身材高挑,如杨似柳,娇艳欲滴的如同是清晨露珠未退的玫瑰,白皙的皮肤就像是牛奶凝聚而成,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让那些当红影星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如此娇颜,又是陇地的军二代,自然成为了不少同龄人追求的对象,其中不乏父母是高官的官二代,但自从又一次去部队看望爷爷,同样出色的王震给他的印象极为深刻。
为此王震也没少被那些军二代找麻烦,但论打架,王震从小还没怕过谁,个个都在王震手底下走不出三回合,但王震又是一个对于爱情忠贞不二的主儿,对马小晴可以说又敬又怕,每当看到她来部队都会躲得远远地。
“你小子倒是说得轻松!”马卫国锤了王震胸口一拳,脸上还带着些对孙女的心疼,有些没好气的道。
“一句什么当她是妹妹,你知道你让我那宝贝疙瘩多难过?我就不明白我堂堂陇地马家,还比不过你的那个女朋友?”
王震微微一笑,道:“师长,谢谢您,转告小晴,我永远是他哥哥,我也会回来看你们的。”说罢,王震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马卫国的房间。
望着王震离开办公室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一股哀凉,这三年,他极为欣赏王震,名义上王震是他的秘书,他却早已把其当成了亲人,王震拥有着过硬可实战的武术底子,聪慧无比,一点就透,在学生时代就是学霸,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最耀眼的存在,可惜,他志不在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