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斜倚着墙面,痛苦的汗渍早已将后背打湿一片,但麻木的疼痛和逐渐消沉的意志却并没有让他丧失判断,
"我的实力的确不及你,不过你专门避开别人来找我,想必也没打算让帕洛斯知道吧。"
卡米尔顿了顿,那意思不言而喻‘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恶心你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你认为,他会信你?"
雷鸣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向面无波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
"还是说,你想凭这种无聊的戏码,来为你贫瘠的大脑思考量,增重生存的砝码么。"
"不会,但他也不会信你。"
那双暗蓝的眸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卡米尔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语气也从一开始的试探转为了针锋相对的剖析,
"如果你们真的如表面那般默契的互相信任,你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来找我,所以倒不如谈谈,我会对外保密且配合,但你们不能动大哥。"
随着卡米尔的最后一段话音落下,空气中却陷入了久违的沉寂,雷鸣似是在思考,也像是在饶有兴趣的打量,那张古板的脸上久违的露出了一抹笑,
"我们?哼,你的胃口倒是大的很。"
"大哥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你达不到我的要求,就不要想着我会如你所愿般配合。"
卡米尔眯着眸,脸色愈发生硬冷淡,一瞬间在他的身上,雷鸣依稀看到了自己曾经那张影子,不过卡米尔那双不自觉发颤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强撑的事实。
"可以。"
幽蓝的眸光意味深长的略过卡米尔脸庞,手中另一瓶蓝紫的药剂在灯光下晃的模糊不清,如雾气般流动。
雷鸣手掌摊开,放置的那一瓶药水就在卡米尔面前,近在咫尺,
"喝掉。"
不同于刚刚,卡米尔并没有抗拒,或许知道事已成舟,他拿起了那玻璃质的药水一口喝下,冰凉的液体顺着喉腔涌下。
瞬间体内的血液宛如遇到了天敌般沸腾,压抑的痛楚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骤然涌现,卡米尔痛苦的双手死死掐住喉咙,仿佛这样就能抑制住口中残留滚烫的液体带来的热量。
瘦弱的身躯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止不住发着抖,雷鸣冷眼旁观,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张薄皮的本和黑色油笔在记录着什么,他蹙了蹙眉头,
"还是不行吗。"
雷鸣的脸色有些难看,尽管在他预料之内,可研究了近一个月的成果宣告失败的刹那还是会让人忍不住烦躁,指尖微攥,将那空空如也的透明玻璃瓶一把捏爆,四溅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鲜红的血浆一点点从割破的手心溢出。
雷鸣半蹲下身,左手掐住了卡米尔的下巴,粗暴的用力掰开,骨节脱轨。但这点痛楚比起那药剂滚烫的灼烧感,却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同搁浅的鱼艰难的大口呼吸却被灌了满口的血腥味,卡米尔被呛的直咳嗽,声音愈发沙哑难听。
鲜红的血液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极速流动着滴落,但雷鸣似乎感觉还是不够快,他就如一个不会痛的麻木人偶,呆滞用力的挤压着手心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口子,随着血液一点点流逝,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老大,我闻到卡米尔的气味了,好像就在这边,咦?怎么还有一股好浓的血腥味......啊,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