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婢仆见魏王来了,早就退在门外,室内一时寂静无声,裴执见虞听晚脸色苍白,轻轻摩挲她的脖颈,安抚道:“怕什么,孤不会将你送出去。”
“以你的姿容,唯有倚仗孤的庇护,方能好好活下去。”
虞听晚闻言,勾起嘴角讥嘲:“是啊,我对殿下感谢之至。”
“孤和你直言,你何必这副模样。”裴执叹了口气,“你若愿意做魏王妃,莫说士族,就是皇帝也要对你敬畏三分。”
天下谁不知道,魏王妃会是未来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虞听晚盯着自己手上宛如一对镣铐的镯子,起身瞥了眼裴执的眼睛,被里面的认真之色惊住。
“魏王妃?”她忽然觉得可笑,魏王该不会是真心喜欢她吧,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你把我没名没分藏在王府,如同对待什么雀儿猫儿。”虞听晚想起昨夜的事,觉得一阵屈辱,哽咽道:“魏王哪日若真娶亲,底下的嬷嬷也敢给你名正言顺的王妃抹什么情花膏么?”
“若那位和你有婚约的崔氏女没死,你会把她关在望春台?”她半是羞耻半是气恼,手指紧紧扣住妆台,忍不住发抖。
“纵使再无耻的乡绅强抢民女,也不会抢舅舅的女人,你我顶多算是无媒苟合,还提什么魏王妃。”
“哪日若真有人因魏王二字敬我,我深以为耻。”
她每说一句,裴执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但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说完了?”裴执见她不再张口,语气平静道:“既然如此,把衣裳脱了。”
“既然你自己说了无媒苟合,孤也不好拂了你的意。”
他脸色淡然,心中的怒火却灼得他心口隐隐作痛。
关雎院是他少时所建,裴旭说过此处靠近魏王和世子书房,是他未来妻子的居所。
这么多年了,关雎院一直空着,虞听晚在望春台的时候,纵使政务繁忙,他也会抽空亲自去瞧瞧这里布置的如何,结果换来一句待她如待猫儿雀儿。
虞听晚从未见他这副神色,嘴角噙笑,双目却因怒到极点布上血色,一时慌乱起身,往后退了半步。
台上一盒胭脂洒落在地,绯色格外醒目。
裴执垂眼看着她,轻嘲道:“不会伺候人也就罢了,连此事也不会?”
他处于盛怒之中,虞听晚那副避之不及的神色只能叫他理智更加溃散。
裴执抱起她,毫不怜惜地扔到榻上,亲手将她发髻上的钗环卸下。
待将衣衫褪得只剩抹胸时,见她一直发抖,裴执将她搂在怀中,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到最后舍不得放开,心头怒火也被温软触觉熄灭。
他陡然感到脸颊有凉意,放开虞听晚才发觉,是她的眼泪。
“你……”裴执想擦去她的眼泪,伸手一刹那见她下意识闪躲,那点怜惜之意散了大半,“你将自己比作雀儿,孤真这般待你,你倒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