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容赦的大罪?
季延歧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他刚想着要弄死他那个弟弟,这就有人给他出主意来了。
“既然是罪不容赦的大罪,那便按照律法处置就是。”
他说得云淡风轻,叫凌晏秋一时之间摸不透他的心思。
“陛下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了,何况陛下和宇王的感情向来深厚,怎么忍心看着他去死?”
他一边言语试探,一边转身盯着季延歧,手中拿着那染血的凿子往他那边走去。
每走一步都压迫感十足,而季延歧在这样的氛围中,丝毫不惧的对上凌晏秋探究的视线。
沉默片刻过后,他忽而轻笑了一声,“感情深厚?”
嘲讽的声音落下,季延歧瞬间寒了脸,“感情深厚到几次三番派人取朕的命?他既然敢对朕下手,那应该早就知道后果才是。”
季延歧的态度在凌晏秋的意料之外。
他双眉紧拧,走到季延歧跟前顿住,随即抬手搭上太师椅的扶手,微微俯身看他。
“陛下难道不怀疑,是奴才伪造证据诬陷宇王,挑拨您和宇王之间的兄弟情义么?”
温热的气息自唇齿间溢出,季延歧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在他开口的一瞬,便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开始躁动,带动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的新奇。
他忽然离开椅背坐直身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仰起的脸上勾勒出邪肆的笑容,语调轻快,“九千岁抬手间都能要了朕的命,又怎会为了杀一个王爷,费这么多心思呢。”
不得不说,季延歧分析得很对。
但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季延歧仰起头笑的模样也格外动人心弦。
饶是凌晏秋这般冷心冷情的人,对着这么一张笑脸,也有了几分心动。
分神之际,他都忘了要退开,与之保持距离。
等他回过神想要往后退时,那只撑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手,手背上陡然传来一阵温热。
他微微低垂下脑袋看向自己的手,却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自己的手牢牢包裹,让他不能抽动半分。
凌晏秋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心绪慌乱中,面前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又靠近了几分。
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双方的心跳都在这样的氛围中加快了不少。
只是两人面上太过于平静,谁也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
僵持之下,季延歧不怕死的抬起另一只手,将凌晏秋垂到身前的几缕发丝抓到了手中。
随后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把玩着那几缕秀发,笑着开口:“九千岁既然查到了这么多东西,那……可有查到在歌舫上,想要对朕图谋不轨的是何人?”
这段话成功勾起了凌晏秋已经死去的记忆,他抿了抿唇,直接将手中凿子的尖端抵到了季延歧的脖子上。
凿子是用来给犯人上刑的,为了让那些人更痛苦,所以凿子的尖端并不尖锐,不能这样简单的刺破皮肤。
季延歧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凉意,倒是舒缓了一下之前被掐的疼痛感。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将身子愈加前倾了些。
“九千岁……我脖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