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歧将他粗略的打量了一番之后,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上。
青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眸,鼻若悬胆,唇若涂脂。
白皙的肤色愈加为他俊美绝伦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美感。
季延歧虽然有原主的记忆,认得这人,也记得他的模样。
可这么直观的看他,还是第一回,难免被他的美色所迷惑,有些挪不开眼。
良久,在对方逐渐不耐烦的神色中,他才缓过神,将自己冒昧的视线收了回来。
“九千岁今日怎么得空,来朕的寝殿看望朕?”
听到他那明显是在冷嘲热讽的话,凌晏秋冷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极为不屑。
“奴才听闻陛下昨夜被歹人掳去歌舫,受尽凌辱,特此前来看望。”
他将‘受尽凌辱’四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就像是在有意提醒着什么。
季延歧在他说完之后,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再次转头看向凌晏秋,目光直视他那双眼睛,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对视良久,季延歧也没能从中看出端倪。
他收回视线,眼眸低垂,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劳九千岁挂心了,昨夜那歹人,确实可恨至极。”
说罢,他忽然翻身下床,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间隙,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
凌晏秋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往后退,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哪料季延歧一个受伤之人,动作比他还快,在他刚有所行动的时候,对方一下子跌坐在地,迫使他不得不弯下了腰。
随后便见对方将他的手臂紧紧抱在了怀里,力气大得惊人,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这让他想起了昨夜,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不受控制的场景。
他皱起眉,看向季延歧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意味。
还不待他开口,跌坐在地的人便仰头看向他,那张清隽的脸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对方红着眼眶,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
疑惑之际,他听那人说:“还要劳烦九千岁,彻查昨夜之事,将那个妄图对朕图谋不轨的歹人抓起来,让他也尝尝受尽凌辱的滋味!”
“?”凌晏秋微微睁大了双眼,神色是掩盖不住的难以置信。
昨晚的事他再清楚不过,季延歧可没有吃亏,他现在这副样子是闹哪出?
是认出了他就是昨夜的黑衣人,在试探他么?
凌晏秋危险的眯了眯双眸,眼中厉色一闪,掩盖住眼底的疑惑。
季延歧一直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虽然变化很细微,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看来他猜测得没错,这个九千岁,很有可能就是昨夜那个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
不对……他好像遗漏了什么。
季延歧低下头,目光随之下移,视线最终定格在与他脑袋齐平的地方。
按照原主的记忆来看,凌晏秋虽然位高权重到可以穿蟒袍,但他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