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一点伤风感冒而已。”老焦拍了拍胸膛,又随口问了一句:“最近工地治安怎么样?”
赵子豪听了这句话,沉吟了片刻,说:“焦经理,你是总管理人,我也不能瞒你。我这发现了一些情况,正准备给曾部长报告。恰好你来了,我先给你说一声。”
听见有事,老焦心里就咯噔一下。做工程,基建的,最怕就是安全和事故,其实就是治安事件,这些往往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很麻烦。但是现在自己是钢厂工地的大管家,又不可能不管,便硬着头皮跟着赵子豪去了。
到了安保部专用的小屋里,赵子豪一边找视频,一边给老焦说:“焦经理,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小事,有个本地雇工在我们放映电视台节目的时候,不慎将一盆水倒在上面,当场就把那放影像的机子搞坏了。”
“哦!”老焦听了不以为然,“那东西值不了什么钱。如果是不小心的,就不要他赔了。”
“吉经理也这么说。”赵子豪笑道,“只是我们的队员在收拾这个机械时,发现泼在上面的水里有血腥味。后来找了个行走江湖多年的队员来看了,说不是人血,怕是黑狗血之类破邪之物。想是有人以为我们山庄是妖人,偷偷拿来破这妖术。”
“愚昧啊。”老焦摇了摇头,也知道这些事情很难避免,就说道:“查出来是谁,找个理由赶走吧。”
赵子豪打开投影仪,一边放视频一边给老焦说:“我当时也是如此想的,只是看了这段摄像头录下来的影像,才发现这人有点意思。”
这个有点意思,肯定不是说这个人有趣,而是指他有古怪。老焦哦了一声,就看到赵子豪把视频拉到某个地方,指给他看:“焦经理,泼黑狗血的就是此人。”
视频里的背景是晚上,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虽然摄像头有夜视功能,但是看脸也不是特别清楚,有一股很诡异的味道。
这个时候工地的雇工们都在看放映队放的电视台节目,或者聚在一起吃东西聊天,但是这个人却鬼鬼祟祟的,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往正在修建的办公楼走。
办公楼周围都安装了摄像头,他自然不知道,犹自在躲躲藏藏,看上去很有点滑稽。这里晚上几乎没有人,只有巡逻的安保队员。这人悄悄的躲过了几批,正要趁着没人的时候往办公楼里走,就被从摄像头里看见他的安保队员拦住了,带回了安保局驻工地的小屋。
视频并不长,到此为止,老焦疑惑的问道:“他是个小偷?想来偷东西?”
赵子豪摇了摇头,道:“我当时也以为是个笨贼,说要送他见官,他死活不松口,直说天黑看不见路,迷了路。我总觉得此人有些古怪,听分管那边的小队长说这人叫钱老多,平时还算老实,就是照相那天不肯照,还想贿赂工作人员,被当场拒绝了。”
“唔。那现在呢?”
“我当时把他放了。”赵子豪继续说道:“他第二天说家中老母病重,要回去探望,我便找了个身手好的队员跟着他。见他回了村中,却不回家,直接去了杨大家的院子。”又解释道:“杨大家在当地颇有实力,多年一直组织人偷挖铁矿,又买通了官府,获利丰厚。只是以前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没管他。后来我们的队员在村里打听了一下,这个钱老多是有名的窝囊货,平日嗜赌如命,没钱了就逼着家中妇人掩门接客。前两年他妇人去了,家中只剩孤女和老母,又把家中房子卖了拿去赌,输了个精光,现在就靠招摇撞骗度日。”
“果然什么地方都有人渣啊。”老焦叹了口气,“这种人,让他自生自灭吧。你们的意思呢?”
“我怀疑杨大家想对钢厂不利。”赵子豪直接说道:“杨大家以前霸占铁矿,暗中招兵买马,蓄养了不少人手,怕是不下数百,据徐子昌说,便是卫所兵士来了,他也不买账。如今聚宝盆被我们抢了,我怕他狗急跳墙。”
“你准备怎么办?”老焦没处理过这种事情,直接问道:“总不能因为一点怀疑就直接杀上门去啊。再说了,现在钢厂都没修好,他们来抢什么?抢一堆水泥,拖拉机回去么?就是那天的银票也送回山庄.......草,他们是想抢这个。”
说到银票,老焦一下就醒悟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当天这里开会,几大富商直接把认购股份的银票交给了我们,锁在办公楼的保险柜里了。他们是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想要来抢这个?可是银票当天就带回山庄保存了啊。这个破工地放那么多钱干啥?”
赵子豪也是第一次听说了这个信息,立即说道:“焦经理说的有可能。此事耽误不得,我先把事情报告给曾部长,看看他怎么说再做决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