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香还是低下了头。
顾青鸾满意地点点头,又叫来三个丫鬟:“今天的栗子都是梅香一个人的,你们莫去帮忙,谁要是动了慈悲心,那就帮着一起去剥,剥不完,今日就饿着肚子。”
“是,奴婢们晓得了。”
采桑,秋露和木槿低头回话。
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到晌午时还刮起了风。
梅香一个人在院中圆桌旁费力地剥着栗子。
这栗子本是在秋天至腊月最常见,现下开春,都是去年的栗子,再加上买来的栗子个头都不小,又是熟的,外壳牢牢粘在果肉上,梅香剥了好几个,都是皮肉不分,看上去脏兮兮的。
剥了不到一个时辰,梅香就觉得手指有些疼,她定睛一看,昨晚她把指甲都剪了,又专门磨平,整个指甲没有一点棱角,这栗子壳硬,也没什么工具,一连剥了这么久,手指头不知何时被栗子坚硬的外壳划了血口子,虽然不深,但是在不断的刺激之下,手指头又麻又痛。
看着眼前这么多还未剥的板栗,又看见碟子里她才剥了几个的果肉,梅香确定,顾青鸾猜到是她给辰哥儿喂的栗子,这是在惩罚她。
可是她也没喂几个,大夫也说只是腹胀而已,为什么顾青鸾要这么折磨她。
梅香越想越生气,她抬起头,眼神看向顾青鸾的屋子。
不料,屋门大开,顾青鸾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她不经意间对上了顾青鸾的眼睛,吓得她立刻转开头。
见到她这心虚的样子,顾青鸾也不再看她,让秋露关上了屋门。
她在屋内转了几圈,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采桑:“我刚与三爷成亲那会给三爷绣的荷包你俩可还曾记得颜色和样式?”
采桑思索片刻,立即说道:“小姐绣的那个荷包是淡紫色海棠金丝纹荷包,左右打的如意结穿的珠子,还特意熏了檀香。”
这个采桑记得非常清楚,这可是她家小姐熬了几个大夜做出来的心血。
顾青鸾听了,点点头。
她小时候的女红都是她娘教的,她也学的很认真,后来她娘开始缠绵病榻,一直到去世,她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
她十岁那年迷上了簪子,她爹看她喜欢,便送她一个铺子,可惜那铺子没开多久,她就去了江南外祖家,再回来,就要到及笄的日子,顾慎之担心她日后找了婆家,不善女红,便专门找了绣意超群的绣娘专门教她,她这才算是又拿起了针线。
刚与沈应珩成亲那阵子,沈应珩对她不冷不热,顾青鸾见状,便想绣个荷包送给自己的相公。
为此她熬了几宿,才终于把荷包绣完了。
她满心期待沈应珩会喜欢,结果沈应珩只是对她道了谢,便叫夏荷收起来了。
没想到这个荷包,在上一世居然被卓氏认为是顾青鸾不守妇道,勾引男人的证据,不仅让她在后院脸面全失,还差点让沈应珩休了她,从那时起,沈应珩更是很少回后院了。
而梅香,就是那个发现“证据”的丫鬟。
想到这,顾青鸾吩咐采桑按照她的要求再去买个荷包,顺便再买一些上好的料子回来,她要重新再做一个荷包。
又让秋露趁着梅香不在屋子的时候,去找找那个屋子里夏荷和冬雪放东西的地方,看看是否那个曾经送给沈应珩的荷包被她们放起来了,如果没有,她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