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义然将碗中酒干掉,陈五四和徐寿辉、徐大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陈五四又向徐寿辉提出了心中的困惑:“徐大哥,虽说您认识那位贵人,但要请动他出山,想必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吧。”
徐寿辉看了看张义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义然也瞧出异常,他本来性格孤高,但并非不知恩图报,听陈五四这话的意思,徐寿辉为了救他,肯定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去求那鲁不台,于是脸色一沉,追问道:“徐老板,你知道,我张某人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欠别人的恩情,是一定要还的,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嗨,都是小事,张老板言重了。我徐某人一向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用钱能解决,就不是什么大事。能用钱帮到你,拯救这么家我喜欢的店,我觉得比挣多少钱都开心,更何况今后我又能喝到苦荞酒了。”
徐寿辉讲得是云淡风轻,但他越是表现得不在意,张义然的脸色便越难看。
“徐老板,今天你要是不让我还这个情,我张某人以后便不会重新开张。”
见张义然态度坚决,徐寿辉只好无奈地说道:“真没有多少。鲁不台大人一直都是我生意的幕后支持者,所以这次我去求他帮忙,他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只是送了一只金碗而已。”
“花了多少钱?”张义然追问道。
徐寿辉答道:“不多,也就五百贯。算了,花五百贯帮你把个一品居重新撑起来,也算值了。你不用还给我,毕竟扣掉赔款和欠款,你自己剩不了多少,而且还要重新开张,花钱的地方多。”
五百贯还“也就”?
陈五四下巴都快惊掉了。前世里他通过有限的史料知道徐寿辉是个豪爽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壕,先是一百五十两买了徐大的熊掌,后来又五百贯眼都不眨说送就送了,而且是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收买人心的手段还真是高明。这年头,一两银子可以买到300公斤大米,够两个成年人一年的口粮。
张义然问出确切数字后,没有半点犹豫,拿出五百贯宝钞递给徐寿辉:“徐老板,您务必收下。虽然钱还给你了,但你们的恩情我还是记在心里的。”
徐寿辉几番推让,但张义然十分坚决,最后说了声“你这又是何必”只好收下,张义然的脸色才好看起来,众人又重新喝起来。
“那县尹大人和刘全今天吃了这么大个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张老板最近还是要小心一点,还有徐大哥,您也要小心。”陈五四好意提醒道。
“不用怕,有鲁不台大人撑腰,谅他刘全不敢造次,放心。”徐寿辉满不在乎。
张义然附和道:“是啊,毕竟这大冶城不是他郑知着的私人地盘,在城里,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就怕他不敢使明招,但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就防不胜防了。”陈五四内心还是觉得隐隐不安,他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徐寿辉豪情万丈。
四人又喝了几坛,陈五四酒量最浅,第一个失去意识,趴到桌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