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尘绪顶着黑眼圈起床,懵了一下,才记起尘度已经搬走了。
昨晚的梦乱糟糟的,他梦到了一些小时候发生在侯府里的事情,搅得他一晚上没有睡好。
都是尘度的错,让他没有办法睡好。
眼神顿时阴郁下来,他抚了抚唇,心思有些不稳。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居然梦到了尘度那家伙不顾礼法,偷偷亲自己。
假的吧,尘度怎么会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尘绪轻轻抚着唇,视线落在桌上的食盒上。
食盒安安静静放着,昭示尘度来过。
他来了怎么不叫自己?
尘绪心情不算好,脸色更差。
他没滋没味地吃掉早斋,决定到后山看看雪融化的情况,再进山。
一个冬安居没有吃到荤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还没等他出门,尘海就喘着粗气跑过来。
他一弯腰,藏在里头的玉佩不知怎的就跑了出来,火红的玉石被精心雕刻,像是一头凤凰首尾相衔,栖息在玉佩里,精美绝伦,看起来价值不菲。
一个小小的和尚,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玉佩?
“尘绪师兄,牧家二小姐来了,请求约见你。”尘海一边喘,一边将露出来的玉佩塞回去。
尘绪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没有问玉佩的事。
他俩关系不好,自己问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眼下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牧家二小姐来了。
他冬安居时种下的因,算是阴差阳错地结果了。
只是……
往常他的事情都是尘度来通禀,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尘海?
他心里不爽。
尘绪望着前来通禀的尘海,脸色不是很好,不经意问,“怎么今日是你来通禀?尘度呢?”
“今天尘度师兄不知道怎么了,早课结束后,就独自在大雄宝殿跪了一炷香的时间,问他,他也不说,倒像是自己在罚自己。”
的确,尘度这举动与跪香无异。
跪香是惩罚僧人的一种刑罚,僧人犯了戒,就会被要求跪在点燃的香前直至香火燃尽。
尘绪心头一突。
他又记起早上那个旖旎的梦来。
该不会是真的吧?
好像玩大发了,他要引得玄林寺的优秀弟子,下一届十八罗汉的继承人犯戒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回想起梦中柔软的触感,的确真实了些。
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他摇摇头,暂时将想法压下,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牧家二小姐约见,那么距离他回侯府更近了一步。
回家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正是自己家渴求的吗,他应该把精力集中在这里。
尘绪压下心中的异样,“带路吧。”
尘海心思单纯,没有多想尘绪变换的脸色,尽职尽责把人带往回见外客的茶堂。
还没走近,尘绪就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念叨。
啊,听娘亲说,是一个叫尘绪的小和尚救了我】
这个小和尚是侯府的大公子,只是因为不讨喜,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道士算出命格和侯府相冲,就被送到这和尚庙来】
好可怜哦】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他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