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衣服,灭了蜡烛,钻进了被窝。
虽然尘绪是侯府的公子,得到优待,顶多是单人床大一些,被子厚实一些,但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还是会局促。
要是两个人都要盖住被子,难免挨着碰着。
尘绪肩膀抵住了硬邦邦的肌肉,传来炙热的气息让他想要整个人都贴上去。
天知道他最怕冷了。
不过现在不行。
尘绪按捺着心思,呼吸平缓。
没一会儿,翻个身,腿好巧不巧,就搭在了尘度身上。
他感受到尘度浑身僵硬了些,慢慢挪着背过身去。
尘绪无声勾起嘴角,整个人贴了上去。
贴在尘度背后,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让尘绪无声地喟叹。
皂角的气息变得浓烈。
这个男人是吃皂角长大的吧,怎么这么香?
尘绪索性整个把头埋进去,呼吸间都是热气,暖和极了,跟冰冷的被窝形成了强烈对比。
要是有尘度暖床,那么他就不用钻冷被窝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尘度拐过来暖床。
许是这个姿势太别扭,尘绪感觉到尘度又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这下更是方便了,尘绪一缩,整个人都缩进尘度的怀里。
“师弟,你睡了吗?”
又轻又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是试探。
尘绪停住了,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动。
过了一会儿,尘度稍稍往后退了一下。
尘绪不动声色往前又拱了过去。
尘度又退了一下,尘绪又进一步。
最后,尘度近乎无声地叹气,不再退后,反客为主,把人搂进怀里。
身子贴的近,尘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在腿上,硬硬的,很硌人。
同为男子,他一瞬间就知道是什么了。
果然,尘度他对自己有异样的想法。
他不介意利用这一点,让自己在这古板的寺庙里过得舒心些。
尘绪得到了心中的答案,顿时不敢再逗弄,窝在温暖的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尘绪醒过来的时候,尘度已经收拾妥当,全副武装地坐在炉火旁。
“师弟你醒了,快收拾收拾,该去吃早斋了,一会儿还要打扫藏经阁呢。”
尘绪蒙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昨晚是他留宿尘度的。
难怪睡了一半,感觉凉飕飕的呢,原来是师兄早起了。
抻了个懒腰,尘绪懒懒起床。
昨天的衣服和鞋袜都已经烤干,如今穿在脚上暖烘烘的。
尘绪没有探究为什么鞋袜会这么温暖,热热乎乎穿上后,跟着尘度出了门。
以往他的三餐都是尘度送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去斋堂吃饭。
寻常来讲,香积厨只供应早、午两餐,过了中午,就没得吃了,因为尘绪身份特殊,才允许破例吃晚餐。
到斋堂,打粥饭的桶已经空了。
没办法,尘绪起得晚,而饿了几乎一整天的和尚自然不可能放过早上这一顿,一来二去,没了也算正常。
尘绪愁眉不展。
看来,今天早上得饿着肚子干活儿了。
“尘度师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