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洛猛然从梦中惊醒，他直起趴在石床边的身子，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赤猿老人。

在梦中，一对年轻的小夫妻被一群黑衣人追杀。男人力战群雄，拼死掩护妻子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孩逃向远方。

每次在梦中他想努力看清女子的脸庞时，眼前总会出现一个硕大的鬼头，把他从梦中吓醒。

凌小洛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膛，欲转身离开石床，去洞外练习拳脚、刀剑。

凌小洛清楚地记着，自打自己记事起，就每天天不亮被猿伯逼着学这学那。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猿伯用竹竿抽打逼迫，从石床上爬起来去练习。后来，慢慢成了习惯，到了时辰，不再用猿伯催促叫喊，自己就起床去练习了。

猿伯说这叫习惯成自然，自然成刚需。凌小洛不知道什么是刚需，他只知道，到了该练习的时候，自己不出来活动活动就浑身难受。凌小洛知道打记事起，除了病得实在是爬不起来，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猿伯从来没让他好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

凌小洛还没转过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猿伯醒了。

猿伯挣扎了几次想坐起身来，可是都没成功，累得直皱眉喘粗气。

凌小洛赶忙扶住猿伯的肩膀，安慰他，不让他用力。

“猿伯，你躺着别动，有什么事让我来做。你是不是口渴了，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弄吃的去。”

猿伯没有回答，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让他坐下来。

凌小洛重新坐到床边，猿伯瞪着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凌小洛。

“小洛，我快不行了，有些话我要和你说一下，再不说，我怕以后没机会了。”猿伯吃力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