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们的模样愈发清晰,我的脑袋也嗡嗡作响,不知道为何脑海里会闪现着陌生的片段,而且,心头还痛的厉害。
待我看向师兄,发现他从泥泞中爬起,一步步艰难地朝我走来。
他狼狈的像只浑身湿透的流浪狗,每步都走的摇摇晃晃。
待他走到我身旁,嘲讽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磕到哪里了?疼不疼?”
师兄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咬着牙把我抱起,一路奔跑。
明明刚才站起来都困难,现在却跑的这么快;明明跑的那么快,我却感觉不到四肢的疼痛;明明那么冷,我感觉到的却是师兄胸膛的炙热,唯一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手背上黏糊糊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没有被雨水冲刷掉,反而愈发的强烈。
昏暗的天色下,什么都看不清,我吃力地将手背凑到鼻尖下,浓郁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
“师兄——”
“怎么?”显然师兄说话说的十分吃力。
“你受伤了!”
“无碍!”
“师兄,快停下,你真的受伤了!”
无论我怎么喊停,师兄都置若罔闻。
师父!和师父说应该有用!
忽然意识到,师父好像并没有跟上来。
“师兄,师父没跟上来!”我能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在颤抖,那是在害怕。
师兄大概也听出来了,破天荒的开始安慰我,“莫怕,方才便和师父说好了分头跑,师父走得快,先去找地方了。”
我将信将疑的没再说话,因为我发现师兄抱我的胳膊越来越用力,许是师兄也没什么力气了。
师兄又硬撑了半个时辰,才从一个镇子到了另一个镇子。
但师兄并没有逗留的意思,两人在镇子的祭台底下休息了一小会儿,师兄便又想带我走。
我知道就师兄这体力,大概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师兄,我不想走了。”我开始发挥我一贯的无赖伎俩。
但这种伎俩,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就比如现在,根本不管用。
师兄又艰难地抱起我。
为了被别人发现,师兄抱着我一路躲,一路藏,跌跌撞撞来到一家药房门前。
药房大门紧闭,师兄试着敲了一下药店的门,但是并没有人给开门。
师兄看上去冷静万分,但紧握的拳头已经出卖了他。
天色渐渐亮了,巷路尽头,一处地方,通红的灯笼依旧晃得人眼睛疼。
“师兄,那是什么地方?”我指着红灯笼所在的那栋楼问师兄。
“青楼。”师兄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