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彭勇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云里雾里的,仿佛真相就在眼前,就是抓之不住。
“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设计好的一切,在你看来完美无缺,可外人眼里却漏洞百出。令牌带我们来到了万草居,然而当你出现在我们眼前,令牌却没有一点的显示,当时我就疑惑不解。只是,面对着你疾风骤雨般的攻杀我们节节败退,以至于退守到这个房间前,却没想到,被你以某种神奇之力全无警觉的给拉了进来。”
“随后,在你斩杀一人并融合了他的令牌,我的令牌之上才有了提示,我稍微思量,原来如此。”
说到此处,无遥停了下来,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可即便有令牌的两次暗示,你就怎么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我就为万草居之人?要知道过去了如此久远,早已沧海桑田,物非物,人非人,何人能承受时光的腐蚀,连诸天万界最坚硬之物都会被消融一空,何况是魂魄?”
彭勇双眼透亮地问道。
无遥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天地万物没有能长过时间的。时间究竟有多长,无人知晓,不过,我们却知道太古远古上古和近古,连迄今为止最遥远的太古都能流传下来,何况是区区看上去似是而非来自于上古的万草居?虽说不能和时间比长短,但从时间的无尽长轴上截取一段下来、准确的说是在上面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迹还是能做到的,正如太古远古上古近古四个深深刻画在其上的刻痕,才让如今的我们对其有了无边的神往。”
无遥蕴含哲理的话不免让彭勇泛出丝丝的动容,此人于天地于大道都有着他独有的真知灼见,叫人叹为观止。
“话说回来,万草居给出的五十枚令牌也就代表着它定下了某种不可更改的规则,一枚令牌怎能来到万草居宫殿五层?说明有人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对它作了一定的更改而又没有受到规则的反噬。如果有人能做到,那此人定是万草居为了应对岁月的消磨付出了天大的代价精心守护而下的门人。你既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还有什么比这更显而易见的?除了你,还有谁。再说,你以彭勇的肉身现出身来,我见他神魂虽是虚弱却完好无损,很显然,他的体内住着另一个魂魄。把两者合二为一,你的身份呼之欲出,我说得对吗,姑且叫你万草居之魂吧。”
话音一落,无遥像是永恒一样地古井不波,彭勇也陷入到了沉默不语中。
无遥的话语由浅入深,如庖丁解牛般剖析得细腻而精深,让彭勇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良久后,彭勇微一抱拳,静静道:“阁下的分析准确无误,现在也该轮到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了。”
“哦,说来听听?”
无遥好似突然被勾起了一丝的兴趣,话里有了一分的期待。
两人看似没有交锋,实则从开口的那刻起,就以自己的才华、智慧、见识以及对修炼的领悟不断攻杀着对方的心神,这比直接拳拳到肉的拼杀更能瓦解彼此的心理防线,一个不小心就会心神失守,神魂震荡,以致实力大打折扣。
彭勇云淡风轻的笑道:“刚到你们这一界,我便忽然发现,有关化神之上的所有人和物,功法与神通,境界和修炼全都通通不见,原来你们这一界为遗弃之地,这类情况即便放在我们那时也是极为罕见的。”
“有道是,穷则思变,物极必反,一旦打破天地玄关,登时立地成佛,一飞冲天。”
“你关心的,无非就是上界可有路否?是的,上界有路,且永无止境。三千大道,条条都可让你成就不朽金身,与天地寿。这就是我的答案。”
闻言,无遥双眼泛出一丝异芒,又旋即隐去,他的心动了,一霎间生出了无数个念头。
然而,彭勇接下来的话却给他火热的心当即泼了一盆冷水,他冷然道:“我承认,你的确出人意料的出类拔萃,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打破天地牢笼飞升上界,你还差点了火候。因为,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去挑战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