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将士一下子脸色苍白,“那花是毒花。。”
进入沼泽后,他是千小心万小心,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被钻了空子。
“告诉后面的将士,路过的时候任何人不得碰那些花,要是花叶挡路,绕道而行,任何人不得与那些毒花有任何接触,围着斩立决!”林北阳怒声说道。
“是!”
这沼泽的危险猝不及防,就连路边的花都是足以要人性命的毒花,不敢相信这往前走他们还会碰到什么。。
看着牺牲将士的尸骨,林北阳语气沉重的说道,“就地安葬吧!”
“是。。”
悬边沼泽就像一片树叶,东西狭长,南北窄,而他们是从西往东走,横穿整个沼泽,按照军师的预计,他们至少一个月才能出去,今天才是第五天,就已经有人意外身亡,前方一片迷茫,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麻烦,到时候又会牺牲多少人呢?
林北阳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减少这些意外的发生,把他手下的兄弟都平安带出去,一个也不丢下。
。。。
安远军镇有将士被毒花毒死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宁延耳中,引起宁延和陈令枢的高度重视,十万大军进入沼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毒花中毒只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开始,为了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宁延下令全军将士横穿沼泽之时一定要做到三不,即不碰,不闻,不语;不碰花草,不闻花香,不轻言异样;现在的定州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上下一心,平安度过悬河沼泽。
队伍中有不少人觉得公子这是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次意外嘛,至于吗,再说了这意外也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安远军镇将士自己手脚不老实导致的,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
但宁延想要说的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意外,若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强调军纪,是不是就没有这次意外了?这个将士的牺牲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他说过,他会让每个定州军兄弟回家,战死沙场之事他无法避免,可这些意外他完全有能力杜绝。
安远军镇在前开路,宁延与神虎军,重象军将士紧随其后,走进沼泽后,别说别人,就连宁延自己都感觉有些顶不住这冲天的恶心臭味。
陈令枢一介书生,即便是带着面巾,但仍是吐个不停,进入沼泽才三天,陈令枢就把自己吐的身体虚弱,双腿无力,连马都骑不了,只能被人抬着走。
一路上宁延和司徒景春,石冲年轮流用真气护住陈令枢,防止他吸入瘴气。
陈令枢躺在担架上也不闲着,从宁延那里要来北蛮地图,开始盘算起来,“公子,长鹰勒格几乎没有驻军,我们进入长鹰勒格后部队可以短暂休整三天,补充食物水源,而后迅速往东,最多两天时间就可抵达辽安勒格边境,齐溪将军在辽安勒格和辽安大军打的难舍难分,我们这个时候逼近边境,一定会给鸿业凉不小压力,鸿业凉一旦求援,就是我们的机会。。”
宁延微微一笑,“你是说我们假意配合齐溪将军合击鸿业凉,实则是暗藏伏兵,围歼救援之敌。”
陈令枢点了点头,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说道,“我们两次行军都是调兵迅速,打的北蛮措手不及,这次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我们放慢脚步,最好是在长鹰勒格和辽安勒格边境能逮到北蛮援军,不管是谁,都叫他有来无回。”
“倒是一个好办法。”宁延轻声颔首,“这样还能帮齐溪将军缓解压力,乃上策之选。”
“咳咳咳。。”刚坐起来一会,陈令枢就咳嗽个不停。
旁边的宁延担心的说道,“你还是躺着吧,军情之事你就别担心了,有我盯着呢,出不了大差错,倒是你,这身子骨要是垮了,我定州军可就没有军师了啊。”
“公子放心。”陈令枢笑着说道,“我陈令枢少时走遍大奉诸州,所行之路,所见之人不比公子你少,我身体您就别担心了,结实着呢。”
宁延无奈摇头,眼神中满是担心。
定州军穿行悬边沼泽之事无人得知,十万大军出了瓶兰川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处觅踪。
身在北蛮王庭的铁勒川听到自己族弟铁勒布花来信说从壶腔勒格西进之路没有碰到定州军一兵一族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铁勒川眉头紧锁,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接到雄口川附近发现定州军的军报,悬口城的少主耶律长齐也没有来信说有定州军行踪,这定州军没有往西,没有往南,也没有往东,还能去哪?总不至于是北边吧!
别开玩笑了,那悬边沼泽可是众所周知的千里死地,敢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出来的,这宁延总不至于傻到带着十万人去送死吧。
可是。。可是这定州军又去哪里了。。。
定州军失踪了?
此时的壶腔勒格官道上,白狼川一战后心里憋着一股气的铁勒布花听大哥说可以在壶腔边境围堵定州军后是一刻也没有耽搁,带着自己一万铁勒屠率先出发打头阵,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碰到定州军,再来一次白狼川之战。
可是他沿着边境走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看到定州军,心生疑惑的他就给大哥铁勒川去信一封,但铁勒川的回信言辞激烈,意思就是说宁延一定在他这里,让他仔细搜寻,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若是放走了定州军,唯他是问!
这铁勒布花被气笑了,那定州军不是蚊虫,是人,是十多万人,那么大的人他还能看不见吗?
铁勒布花将信撕得粉碎,怒吼道,“都给老子去找,老子就不相信,他宁延还能带着十万人长翅膀飞出壶腔勒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