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织眠换了拖鞋,抬头时,看到池砚舟那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池砚舟紧绷下颌,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蹲的时间不短,站起身时,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他却不管不顾,紧紧地将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姜织眠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眼中满是悲痛,嗓音沉闷:“浓浓,好疼啊......”
听他说疼,姜织眠心中一慌,忙去推他:“哪疼?要不要去医院?”
池砚舟搂着她的力气大了几分,呢喃开口:“心疼,浓浓,心好疼啊。”
姜织眠的视线定格在那个箱子上,蓝色的日记本放在地上,瞬间明白了池砚舟情绪反常的原因,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软声细语:“你看到了?”
“嗯。”池砚舟点头,阴霾的心情还没恢复,哑着嗓子,“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翻开你的隐私。”
“没什么好说抱歉的。”姜织眠垂了垂眼睫,声线微颤,“是不是感觉以前的我很糟糕呀?”
“才不是。”池砚舟反驳,“浓浓是最好的,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那都是你,而你,是你最好的。”
姜织眠弯起唇角,嗓音轻柔:“我以为你会生气的。”
“为什么?”
“因为那里写了我之前的感情。”
“这不怪你,是他的错。”池砚舟眼眸微暗,闪着化不开的墨色,“是他不了解你,不懂你的好。”
他气愤,凭什么那个沈迁越敢这么对待他的女孩;但他又无能为力。
他为姜织眠感到不值,但心中竟然划过庆幸。
他庆幸,沈迁越不懂姜织眠的好,庆幸后来是他和姜织眠走到了一起。
姜织眠失笑:“也就你觉得我什么都好。”
“其实我也不好。”
“胡说,你分明很好。”
池砚舟松开她,神色认真:“浓浓,其实我很自私。”
他不大度,他希望她永远属于他。
他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姜织眠对沈迁越的付出,只是比起生气和占有欲,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女孩,值得最好的。
姜织眠哼了哼:“我不管,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的。”
池砚舟笑了,眼角那颗泪痣变得鲜活又蛊惑人心,嗓音低磁好听:“嗯,我知道了。”
“饿不饿?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先吃饭。”
姜织眠点头,不放心地又问了句:“你真的没生气?”
池砚舟挑起唇角:“没生气。”
然而这个说笑着说自己没生气的人,转头就吩咐让人给沈氏使了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