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撑着栏杆,另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长腿曲着,气质矜贵温润,姿态散漫优雅。
“果然,没爱了,我打了几个电话了?你竟然到现在才回我?......”
“新婚燕尔,很正常。”池砚舟听着那头恶人先告状的话,直接一句话堵死。
周景逸:“......你结婚了不起啊?”
“确实了不起。”池砚舟想了想,认真道,“毕竟娶了喜欢的女孩,怎么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周景逸的嘴角一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小子!真是猝不及防!上次才发完求婚成功的消息,这才几天,就领证了?关键人家小姑娘家里能同意?”
“要是不同意,我一个人也领不了证不是?”池砚舟摸了摸口袋里的证件,“对了,你要再看看吗?我给你拍。”
周景逸咬牙切齿:“我自己有。”
池砚舟语气平淡:“哦,我忘记了。”
周景逸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我要陪我媳妇去回家,挂了。”
话落,池砚舟只听到一阵忙音。
手机刚从耳边拿下,又一通电话打开。
“喂,妈妈。”
“阿舟啊,我看到你在群里发的了,什么时候带着浓浓回家一趟?你爷爷可是念叨好久了。”
池砚舟偏头,阳台的窗户没有关,所以女孩纤瘦的影子清晰地传入他的视野中。
似乎注意到他,她冲他甜甜一笑,指了指床上的行李,池砚舟深邃的眉眼弯弯:“等过阵子吧,这段时间我们要去旅游。”
叶婵衣柔柔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那也行,别忘记找个时间带回来家里。”
池砚舟应下:“好。”
又聊了两句,等那头挂断电话,他将手机放进兜里,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姜织眠,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嗓音懒洋洋的,带着撒娇的意味:“宝贝,陪我坐会儿,嗯?”
“行李快整完了,再等等好不好?”姜织眠无奈,却也耐心地哄着他。
“不要!”池砚舟的眉头一皱,直截了当的拒绝,“待会儿我来整理,你只需要陪我休息就好。”
有免费劳动力,姜织眠自然不会拒绝。
“做什么?”
“让我抱一会儿。”池砚舟的声音闷闷的。
哪怕到现在,他依旧感觉这像一场梦,一场于他来说,很美好很圆满的梦。
他找不到这场梦的虚伪,却舍不得从里面出来。
姜织眠密长的睫毛颤了颤,圈住她脖子的臂膀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优越,因为用力过度,隐隐有些发抖。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握着腕骨的位置,放缓声线:“阿舟,这是真的,一切都不是梦,我们领证了。”
她说:“有时候我也会感到茫然,很无措。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处的世界突然强势地插进去一个人,还是个不能拒绝且不想拒绝的人,甚至有时候我还会怀疑我自己,这样的感情,我真的配拥有吗?”
“可我转念一想,我为什么不配?”
“我不差劲,没必要因为任何事情内耗自己,为自己造成焦虑。每个人都会有优缺点,不能因为别人对你的缺点进行批判时,你连你的优点都怀疑,我可以活的很好,我也可以活的舒坦,而这些,主要是看自己。”
“所以阿舟,不要因为任何人否定自己,也没必要因为任何人而变得焦虑,变得惶恐害怕。”
“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有慕强心理,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喜欢,我们为了彼此而努力,而成为自己想变成的样子,在各自的领域发着光。”
池砚舟的手略微用力,沉闷地“嗯”了声:“我知道的,这些道理我都懂......”
他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低低道:“可是浓浓,那个人是你。”
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惶恐不安;
因为太在乎,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畏手畏脚;
因为太在乎,所以不听别人的劝告,不顾一切地往前闯,最后头破血流,依旧心不悔。
别人有别人的看法,但人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看法中,总会有自己的见解和别人无法理解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