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板上,长发垂在胸前,葱白如玉的手指抚摸过结婚证书,翻开来,看到她和林念朗穿着白色衬衣的寸照,照片中的林念朗像是很开心,他笑的时候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只是平时除了在顾欢喜面前,他并不怎么笑,所以别人都不知道他有酒窝。
当时父亲身死,顾家所有的房产都被用来填补银行资金链的亏空,她想留下顾宅,顾家的律师说,只要她结婚,证明她不再是顾家的人,法院会允许她以顾家独女的身份用顾宅原有价值重新购得顾宅。
她当时一筹莫展,恰好林念朗回国,他约她见面。
在咖啡店见到他时,他有些不可置信,他和那个在顾家农场的林念朗完全不同。
他坐在她对面,修长的双腿微微弓起,侧颜静谧清隽,指骨关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桌子上,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她说完低下头,又觉得可笑至极,他们八年未见,一见面,她竟然要他娶她,顾家的事,整个天都传的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以为自己是为了找个人傍身吧。
她刚想道歉,却听到他问,“今天天气不错,适合领证。”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林念朗,你知道我……”
林念朗却摇了摇头,“不管为了什么,我愿意,但是我有个条件,这场婚姻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在你不能完全接受我之前,你不用履行任何妻子的义务。”
顾欢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出咖啡店,在车上时,她听到他打电话让助理送户口本和白色衬衣,“为什么要换白色衬衣?”
林念朗歪头想了一会,“我看到很多人的结婚证都穿的白色衬衣,很认真,也很虔诚。”
顾欢喜有一刻觉得这场心血来潮的契约婚姻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她又想起那天在停车场,他在她耳边悲痛地质问,她在心烦意乱里胡乱爬上床,沉沉进入梦乡。
忽然被手机铃声吵醒,顾欢喜惺忪着睡眼看了眼屏幕上闪动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滑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