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阳哼了一声。
“赵主任,并非是遇到什么情况,我不邀请你们中医科,这两年来,我也多次邀请中医科会诊,但是在面对患者的时候,中医科基本上都是浑水摸鱼,从来没有让人惊艳过。”
王立文道:“但凡有过一次,我遇到难题,也不至于想不起中医科。”
赵军阳没吭声,继续听着。
很快陈阳就讲完了徐高峰的病案,一些中医科的医生若有所思。
众人了解患者的病情,也只是了解一些表面情况,然后能看到开方,就像是能直接看到答案一样,但是解题思路这些,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医生开方,也只会写检查到的症状,辩证为什么病症,如何用方,不会写自己的心路历程。
而陈阳的讲解,则是等于把解题过程讲了出来,如何辩证,如何思考,如何用药,为什么这么用药等等。
随着陈阳讲解完徐高峰的病案,一些医生也忍不住反思,有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病症并不简单,如果当时让我们中医科的医生前去,还真不见得能解决。”
“估计也就是赵主任等寥寥数人吧。”
“陈阳虽然年轻,水平确实没的说。”
“要知道,患者当时就是陈阳抢救的,要不是陈阳当时施针,患者可能坚持不到医院。”
“话虽如此,王主任让陈阳过来讲课,确实有点过分了。”
有人道:“这是真的把咱们中医科不当回事。”
说着话,有人下意识的看向前面坐着的几位医生,今天在场的,也有省医院中医科的几位翘楚。
省医院中医科也是大科室,医生人数不少,偌大一个科室,肯定也有几位比较优秀的医生。
比如,于洪涛,今年三十五岁,省医院中医科的资深主治,是中医科年轻医生中的翘楚,还有冉元斌,四十二岁,副主任医师,是被当成下一任科主任培养的,还有龙兴文,四十七岁,自身副主任医师,在中医科算是比较有水平的一位医生。
中医科的医生也清楚,这一次几位主任应该是不好出面,因而压力就给到了于洪涛、冉元斌和龙兴文身上了。
在中医科医生的期待中,于洪涛硬着头皮,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陈阳,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陈医生,你方才讲得头头是道,可在我看来,有些地方却经不起推敲。你说这淤热分为实热和虚热,可有确凿的量化标准?在现代医学中,任何病症的判断都讲究精准的数据,现在中医也要讲究与时俱进,有些方面不能单纯的靠第六感。”
陈阳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沉稳地回应道:“于医生,中医理论历经数千年的沉淀,虽不像现代医学那般有精确的数据衡量,但它有着自己独特的辩证体系。就拿这淤热来说,判断实热还是虚热,并非无迹可寻。实热之症,患者往往高热、面红目赤、舌苔黄厚且干燥,脉象洪数有力;而虚热呢,患者多表现为低热、午后潮热、两颧潮红、舌红少苔、脉象细数。这些都是临床中反复验证过的判断依据,并非空谈。”
在听到于洪涛问题的时候,陈阳就知道,这根本不算对手,充其量在省医院中医科有点水平,思维受到现代医学影响太严重了,要不然身为中医医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