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很快就在来人中间看到了朝他挤眉弄眼的胡问同。
见他们已经见过礼,胡问同走了出来,“两位大人,我昨日提出的方案便是他讲与我的,你们有许多的疑问我无法解答,不如就问问本人。”
原来是问的问题多了搞不定最后还是把他给供出来了。
晚秋看着差役抬出了一个大盆还有模型,她好奇看了看,没想到胡问同居然这么快就把东西做出来了。
“今日请你来是为了金阳治水患的事情,在座的这些都是咱们粟县工建署的老人了,他们对你提出的方案十分感兴趣,同时也有很多问题,不如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给大家讲讲其中的原理。”
东西搬出来后,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要一听究竟了,而更多的人则是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他们多是多年的行家,如今却要从一个小儿处讨方案,听着多少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晚秋看着乌压压看着她的一片人,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出头了一些,都说枪打出头鸟,高调不是好事。
老太傅看着他更是好奇,“这东西真是你教胡问同的,我们已经确认过,若按着此法建造,却能保下游县府洪期平安,这可是功在千秋,只是工事建设,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做事的人得完完全全了解其中的道理才行,这可不是吹牛能成的,若是你背后有人,不妨把人请出来。”
一旁的胡问同有些着急,他上前拱了拱手,“太傅大人,这方案就是季秋他说的,背后没有别人,我也不瞒着您们,他是我师傅,就是因为这次轮到咱们县城修工事,我这才想着找我师傅碰碰运气的。”
边上的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问同兄,我听说他是你儿子的同窗,你这是认了个儿子辈的师傅啊。”
“有才不分年龄高低,他能教我别人教不了的,做师傅也是理所当然。”
“问同兄这是不耻下问,咱们都得学着些,以后也能跟着长长本事。”说这话的人调侃的意味居多。
县令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看了看老太傅,这才压了压手。
“今日诸位来都是为了了解详情的,如今提案子的人已经到了,不管心中有什么疑问大家都先压一压,听季秋讲一讲,看看这其中道理是否确实可行。”
“县令大人说得对,我这把年纪难得有了好奇事,今日也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听一听。”老夫子对着晚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这便与大家详细说一说吧。”
如今就算是晚秋再不愿意,看着一屋子的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当一回说书夫子把整个工程的原理认真的讲一遍。
正好模型在,她可以演示。
听的人刚开始多少有些不以为意,但是随着她讲解的深入,那些人一个个开始面色凝重,有些没有准备纸笔的又急匆匆求了门口的衙役帮着找纸笔。
胡问同虽然已经听过了一遍,但是这回季秋讲的更详细,他便依旧是认真的听。
晚秋对着一众人讲的口干舌燥,主要是他们人多问题也多,有些原理在现代可能一讲就能懂,但是在古代就要找许多侧面的案例来讲解佐证。他只能说太傅大人不愧是太傅大人,问的问题不仅多还刁钻,十分有钻研劲儿,差点没让他当场破功。
好在整场下来到最后大家总算是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看他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钦佩,甚至有人问他还收不收徒,惹得好些人又笑了起来。
课讲完后最激动地当属县令大人,他拉住了老太傅,“这可是民生大事,得快些奏报知州大人才行,我看这回还得太傅大人亲自跑一趟,毕竟再不久就县试了,县府离不开人,我若派下属怕是耽搁功夫。”说完他便对着老太傅拜了一拜。
太傅大人的表情早就有些迫不及待,“这事儿我自会替你走一趟,只是。。”他看了看晚秋,“怕是方小相公要跟着我一起去趟府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