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的脸颊鼓了起来,一张小脸绷得挺严肃,冲陆铮命令道:“你现在躺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陆铮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检查完,你就让我摘你的面具吗?”
“是我给你治疗,你没资格提条件。”
陶映篱的声音冷冰冰的,但又因为是童音,所以显得没那么威严,反而有几分可爱。
陆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那我不治了,反正我也不想治。”
说着就作势要走。
“陆铮!”陶映篱气急败坏地抓住他的衣领,“不听医嘱,你长本事了!”
陆铮停下来,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说道:“我只听一个人的话,她不来,我谁的话也不听。”
陶映篱反应过来,冷下脸,“你爱听不听!放我下去!”
“不放。”陆铮把陶映篱抱起来,和自己视线齐平,问道:“阿篱,我知道是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到这,陆铮像只没精打采的大狗似的,可怜巴巴地低下头,低声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才会这样。”
陶映篱终于心软了,轻轻哼了一声,说道:“笨蛋……”
之后又踢了陆铮一脚,“快放我下来!”
陆铮这才把人放下,但也只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低头看着陶映篱,再次追问,“阿篱,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小?”
提起这事,陶映篱就气不打一处来,啪嗒一声解开面具,就冲陆铮发难道:“还不是怪你?本来再等一个月,我就可以长成大人了,结果听说你每天都在找死,提前出来,就变成了这样!”
陶映篱伸出有些短胖的小手,怼到陆铮面前,“你看看!你看看!都怪你!”
她的本意是想激起陆铮的羞愧之心,没想到陆铮看见她的手之后,却很没良心地笑了。
陶映篱的短手啪地一下就拍在了陆铮脸上,“你还敢笑?”
陆铮立刻收敛了神色,低眉顺眼地说道:“阿篱现在这样也很可爱。”
“住口!我才不要可爱!”陶映篱泄愤似的揉乱了陆铮的头发,面色不善地说道:“老实交代,你现在的暴动指数上升到多少了?”
陆铮终于紧张起来,目光游移地说道:“五十七……”
陶映篱果然露出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
“很好!陆铮,你很好!”陶映篱一把揪住陆铮的耳朵,“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一路刷到百分之百啊?”
“阿篱,我错了……”
……
何副官和陶盈等在外面,听见开门声,一转过头,就看见了一幕让他们终生难忘的景象。
平时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陆少将,这会儿正被陶映篱骑在脖子上,揪着他的耳朵不放。
陆少将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赔着小心低声诱哄骑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姑娘。
何副官抬起手,手动收起了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脚步虚浮地跟了上去。
一定是他太久没休息了,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而陶盈则一脸怨念地看着陆铮的背影,小声地碎碎念。
“狗男人,便宜你了……老祖都不愿意骑我脖子……”
说得仿佛被陶映篱骑脖子是什么殊荣似的。
陶映篱这会儿顾不得听徒子徒孙的碎碎念,一双小短手把陆铮的耳朵都揪红了,才终于罢手,嚷嚷着要下来。
虽说实力恢复了,但小孩子的身体确实也对陶映篱有些影响,比如她最近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异常地幼稚,还经常容易犯困。
刚刚给陆铮做完精神梳理,耗费了不少精力,陶映篱骑在陆铮的脖子上,不多久就开始打瞌睡了。
陆铮感觉头顶一沉,接下来走路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陶映篱把陆铮的脑袋当成了自己的枕头,用手臂盖住他的头顶,趴在上面睡着了。
沿途的士兵看见,都一脸惊异。
少将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他们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