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消毒水的味道萦绕不散,耳边的嗡嗡声也一直未断。
沈安结皱起眉头,为何……连死都这样死不清静。
耳边母亲的声音听起来这样愤怒和委屈,沈安结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一滴眼泪。
“沈华,求你了,婶婶求求你了,安结是你妹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
沈安结的母亲周南珍抓着一个穿着皮草的女子眼眶湿润,廉价的衣服裤子在对面这个女人面前看起来这样劣质。
沈华不耐烦的甩开女人的手,但眼里却是无奈,苦恼。
“幺婶!可我这段日子工地上面是真的抽不出钱来!连幺叔都不治了,这钱就当是送你的,可多的钱我是真的拿不出来。”
周南珍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华,突然又凑近了两步,抓着她衣服上柔软顺滑的毛,一双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
“你别忘了,拆迁拆的那些地,还有那些房子,可全都是我们家的!你们赔的那三百多万全部都是我们家的!如今跟你借两万用来救命你都舍不得啊!”
“沈华,做人不能这样没有良心!”
沈华一听这个,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冷笑一声甩开周南珍的手,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枯瘦可怜又可恨的女人:“你们家的?什么你们家的?几年前你就卖给我们了,哪里还是你们家的?”
沈安结皱起眉头,不要吵了好不好,真的好烦。
“安结生病以后,除了我谁来看过她?你还在提那些地的事,赔款拆迁的时候那些地在我们名下,赔给我们理所当然。你们拿不到这个钱,只不过是没有这个命而已。”
沈华从包里甩出一个纸包:“两千块钱,给安结把出院办了吧。”
周南珍扑上去:“出院?出什么院?安结马上要做手术,她还要做手术!”
沈华一把把扑过来周南珍推开,一个不注意竟然把她推倒在地上,却没有过去扶一把的意思。
“我倒是想借钱给你,你没工作,小叔一个月挣两千,还要给安结治病,除去你们一家人的生活,借给你们等于送给你们打水漂。你是压根儿没想还的吧?”
周南珍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华。
“沈华,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可怜巴巴来求我把地卖给你的,十多万的地啊,我几万就卖给你了。拆迁赔的三百万,你可一分钱都没有给过我们!”
“要不是安结做手术,我怎么会求到你这里来!”
“你也知道是你卖给我的?从那个时候开始,那块地就是我的了,至于这些赔偿,怎么又和你们沾上了关系?”沈华觉得不可思议。
沈华想走,却被周南珍死死地拽住,皱起眉头使劲儿推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神情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厌恶:“罗成军怎么没有来看安结?安结治病去找他就行了,找我做什么?”
“他?他也配来看我家安结?从安结生病,他连一面都没有露过,安结治疗的钱,他没有出过一分钱,还打电话给我,让给小君出学费。沈华,这罗成军可是你介绍给安结的人!”周南珍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什么,一张脸顿时变得狰狞。
“安结是跟着你出去,才被这个男人给糟蹋了的!也是你,一心把安结说给他当媳妇,发了毒誓保证这个男人会对安结好的!”
可笑现在安结病重。
罗成军是她丈夫,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医院!
竟然一次都没有问过她的病情,还把安结卡里的钱全部转走,说留给小君做生活费!
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