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广看了一圈,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
“崖州我送出去四张唤雨符,怎么就三个人求雨?高进才呢?”
他神念一动,业镜上出现了高进才的身影。
余超贤发现,这正是刚才他看到的呼呼大睡的那位。
只不过这货并不是在家里睡,而是在牢里。
他顿时惊了。
珠崖岛竟然还敢对老爸的信徒下手?!
余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了下那人,声音冰冷:“特么的,谁这么大的狗胆,竟敢抓老子的人!”
崖州?
宋朝灭亡,陆秀夫抱小皇帝跳海的地方?
最后的抵抗之地啊。
怪不得那县令如此刚猛,老爸威望这么高还敢捋虎须……
他晃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爸,赶紧想办法救人啊。”
余广冷笑:“这家伙我记得,他说他家里有一个汝官窑的天青釉笔洗,是御用之物,不知怎么被县令张弛知道了,找他索要。他不愿意给那赃官,这次回去带来进贡给我……”
淦!
余超贤两眼放光。
汝窑啊……
宋代五大名窑之首,还是皇帝老儿用过的东西,能卖多少钱啊!
“爸,姓张的今天敢抓你的信徒,明天就敢抓你啊,必须得弄死!”
余广狠狠点点头。
这么多人拿着他给的灵符求雨成功,他必然威望大涨。
这时候竟然还敢有人在老虎头上拔毛,必须弄死,杀一儆百。
他收起业镜,杀气腾腾的走出祠堂。
“吴小用……”
……
崖州县衙,县令李驰看着窗外的大雨,面如土色。
他早就听说琼州出了位老神仙,手里的圣水包治百病,能召唤地府,和地藏王菩萨是好友,最近还要祈雨……
但他从未放在心上。
这种神棍他见的多了,吹的越厉害越没啥能耐。
而且他这段时间,心思都放在治下一个叫高进才的土财主身上。
他无意间得知,高家先祖从辽国买到过一件汝官窑的天青釉笔洗,是宋徽宗的心爱之物。靖康之难时,被辽军抢到北方,价值连城。
可惜他明察暗访,都没得到宝贝的下落。
正想把高进才抓起来拷问,他却突然跑去琼州,还拜到那个老神棍门下。
李驰不死心,让人盯着高家。
高进才刚回崖州,就被抓进大牢。
但他丝毫不惧,自己可是仙尊的门徒。凭仙尊在地府的人脉,就算不能让他还阳,也能让他投个好胎。
怕个毛线。
别说,他这副模样还真把李驰给唬住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是得了老神棍的神符,回来求雨的。
不光他,崖州去的几个乡绅,都有神符,第二天正午准时求雨。
李驰差点把大牙给笑掉。
求雨他见的多了,为官多年,经历那么多地方,每到干旱的时候他都会组织人求雨,就没见哪次灵验过。
老神棍这手也就唬唬这些土包子。
但他不信,有人信啊。
县衙里竟然没人敢对高进才动刑……
李驰无奈,只能先把他关起来。
只要第二天没下雨,老神棍的真实面目不攻自破,到时候他有的是办法让高进才开口。
但谁特么能想到,那老神棍居然真的是天上的神仙!
崖州各处都在下雨,除了高进才所在的保亭镇……
这让李驰更加绝望。
仙尊派来祈雨的门徒被他抓了,该得到雨水的百姓没得到雨水。
如果知道真相,他们会何等愤怒!
一想到这个,李驰整个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