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只有刚刚那一瞬间劫后余生的幸运之感，而后，就被一种莫名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是因为所有人的耳朵都听不见了吗？他们只能沉默的往前走，也许有人会传音说什么，其他人也都听不见，太过安静，就会显得压抑。

顾月白在大殿之上，站在宗主之位的前面，他总是站在高处看着底下的弟子，今天再看时，心中莫名悲凉。

他神情哀伤，只用灵力传音众人：“诸位大战告捷……”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请诸位在揽月宫稍作休息，疗伤之后再离去，尚能行动的揽月宫弟子及其他宗门弟子，组队出行在方圆百里内进行排查，看是否有其他未消灭的妖兽，若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即刻上报宗门。”

他招手示意江言，江言表情漠然上前拱手行礼，是接下了顾月白的命令，他没受什么伤，除了一些内伤，吃点丹药就会好。

可他的师妹没了，尸骨无存。

回想起来，从玲珑塔出来的师妹，他都没有好好跟她聊过，他原本以为……柳絮性情大变是因为转修无情道。

清辞一直默默跟着江言，他本想说什么，可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他亏欠柳絮太多，可能几世都还不清了，柳絮也没有给他还的机会。

绿芜眼眶泛红，她脸上的表情也是漠然的，脑中还一直回放着之前与柳絮相处的时候，从小到大，从柳絮儿，变成柳絮，还有她眸光清澈，对她说的那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好风若不来，我便迎风去。”

她不信柳絮真的殉世跟那自爆的妖兽一起死了。

绿芜更坚信的是，她的师姐变成了自由的风，总归是脱离了曾经禁锢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