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台,绿芜第一时间就冲过来整个人挂在了柳絮的身上,她之前觉得柳絮是音修,弱柳扶风柔柔弱弱只敢浅浅的扑一下,然后就挽着柳絮的手臂,今天她知道大师姐竟然是体修,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整个人挂在柳絮的身上像个挂钟的钟摆在她身上晃来晃去,柳絮怕她掉下去无奈的伸手搂着她,本就小巧的身子整个人都窝进了柳絮的臂弯。
清辞抿着唇只觉得碍眼,上前毫不留情的把绿芜从柳絮身上扒拉了下来:“絮儿师姐打了一场比赛累了,你别挂她身上。”
本来生气的绿芜听到这句话也听话的没挂柳絮身上了,伸手捏着柳絮的肩膀帮她按摩:“累不累呀师姐,绿芜帮你按按。”
柳絮哭笑不得,摁住她的手:“别忙了,看比赛。”
由于大比人数过多,柳絮后来也只上了一场,对战的是一个剑修,不过还没等柳絮同他比剑术,只是用拳头对打不过数十招对方就败下阵来了。
柳絮有些无语,除了江言还真没几个能打的。
第一天的大比就此结束了,明天还会继续,众人结束比赛各自散去。
望月峰和踏云峰是临近的两座山峰,所以四人是一同回去的。
柳絮话很少,几乎都是绿芜一直在跟她说话,有问有答的聊着天往自己洞府走,一只纸鹤从远处飞来,停在柳絮面前。
纸鹤传音,是顾月白发给柳絮的。
他让柳絮去朗月峰找他。
朗月峰是顾月白的洞府所在,是整个揽月宫除主峰外最大的山峰,宗主嘛,排面是要有的。
除了绿芜不觉得有什么之外,江言和清辞都冷着脸不太高兴。
绿芜说:“大师姐,我在这儿等你吧,你先去找师尊然后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柳絮回:“没事,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大比,等下我自己回就行。”
绿芜这才有些不高兴,她想跟大师姐一起回去,要不是师尊喊大师姐她们俩就能一起回去了。
柳絮无奈的看着嘟着嘴的绿芜,拿出饴糖塞她嘴里,绿芜含着饴糖这才蹦蹦跳跳的走了。
另外两人还站那儿不走,柳絮奇怪,又仿佛恍然大悟,一手拿着一颗饴糖一边一个塞进了清辞和江言的嘴里。
清辞眯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说:“絮儿师姐总是这样哄我们。”
我跟绿芜不一样,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柳絮觉得无奈,哄孩子不这么哄要怎么哄呢?哦,师兄不是孩子。
但他好像也挺喜欢的,怪不得老有人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江言嘴里含着饴糖,心里却泛起苦涩,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柳絮:“早去早回。”
柳絮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清辞和江言看着柳絮的背影。
江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突然对清辞说道:“小师弟,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注视絮儿背影的时候变多了。”
清辞怔了一瞬。
他早就意识到了,却从未去刻意想起。
他只转头看向江言,倔强的说着:“大师兄,你只当这是惩罚吧。”
是我们曾经对她的忽视带来的惩罚,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江言苦笑一声,认同清辞的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确实是我们自找的。”
清辞没说话,深深回望柳絮渐远的身影,他有些恍惚,这还是絮儿师姐变了以来,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大师兄这般对话。
他又眯着眼睛道:“不过,那又如何。”
江言望向他,清辞咧嘴笑,充满了少年意气:“我总归是要与她并肩而行的,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江言表情诧异,他总以为清辞还是个孩子,喜欢絮儿的心情不过是雏鸟情节和心有不甘,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极端。
不管不顾,不计后果的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深深的看着清辞,几近警告的说:“别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永远。”
清辞的声音轻到连他自己几乎都没听清:“我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若是他忍心,真的就会不择手段把柳絮关起来了。
柳絮不知道清辞是这样想的,就算她知道也觉得清辞做出这种事不奇怪,在原剧情里这看似天真的少年其实才是最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那个,阳光的少年气都只是表面,他的内心阴暗透了。
作者成功的塑造了一个芝麻汤圆儿馅的角色,后面监禁豢养的变态剧情都是这个小少年做的。
他就像盛开在太阳下的玫瑰花,只看养花人如何养他,盛开时极其艳丽,当他花瓣落下,就会连带着根都一起腐烂。
——
柳絮来到朗月峰,顾月白在月下看书,真是有病大晚上灯也不点就着月光附庸风雅,也不怕把眼睛看坏。
“师尊。”柳絮心里吐槽面上却挑不出一点毛病的恭敬行礼。
顾月白在柳絮踏入他神识遍布的范围内就知道她来了,他就是故意在月光下看书等他的。
他记得曾经絮儿崇拜他的知识渊博,他说让她多看看书也能像他那样,絮儿就会嘟着嘴撒娇说想要师尊读书给她听。
柳絮就不一样了,她的观点很新奇,看书不点灯真的不会近视吗?修真者到底有没有近视的?
顾月白放下书看向柳絮,招手让她过去。
柳絮迟疑上前,还是停在顾月白一臂距离之外。
“絮儿跟师尊生疏了。”顾月白像是埋怨的说着,尾音上扬莫名勾人。
柳絮咬了咬腮帮子:“弟子是…尊敬您。”
顾月白朝她走近,柳絮眯着眼睛忍了一瞬,在顾月白的脚尖几乎要碰到她脚尖的时候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絮儿还说没跟为师生疏?若不是生疏,絮儿是怕我了?”顾月白看着柳絮,那张在月光下惑人的脸闪过一丝受伤。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社交距离?
柳絮不想解释了,她的态度难道不是尊师重道的典范吗?还是说她必须要扑他身上撒娇才不叫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