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灼儿再又由景徽帝这番波澜不惊的话语之中听出了绝无例外。尽管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于心中多了落寞不甘。
“是,臣女明白了!”
“回去吧!你既已向太子言明了身份,那于明面上就已是朕手中的一枚弃子。从今以后不要再来寺中见朕了,朕亦不会再着顾准让叶子给你传信。等时候到了,朕自会下旨诏你入宫的!”
“是!”
王灼儿适时于景徽帝面前郑重其事的三叩首,再又起身迈步离开了这个从儿时起就存于她记忆中的院子。
在院子外等候了多时的叶子见得徐徐走出来的王灼儿赶忙迎了上来。她留意到王灼儿些许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担忧的询问出声。
“小姐,陛下他~”
“陛下并没有责难于我,只是从今天开始,我们明面都已经是陛下舍掉的弃子,与之再无关联了!”
“那我们现在又当如何?”
“静观其变,等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王灼儿没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却是不知为何先前已经听得了景徽帝亲口承诺了会履行诺言,可就从那一刻开始心中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是沉重不安。
“小姐,陛下究竟说了些什么,以致您显得如此的忧虑?”
叶子眼见王灼儿凝重的神情却是不如她先前话语的那般轻松。
“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方才听了陛下无意间说的一些话,我不禁觉得以往陛下派我至太子殿下身边做耳目,又好像不只是想单纯的让我做耳目。如今,他不再需要我做耳目了,我却是由此觉着不安起来了!”
王灼儿话说完不禁觉得自己都有些犯蒙了,她再又看向了有些不明所以的叶子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算了,想来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我们回去吧!”
叶子听得王灼儿说了要回去不自觉的瞧向了还未至正中的太阳,显着有犹豫的开了口。
“小姐,今日奴婢能不能……”
“可以!”
王灼儿没等叶子话说完就应承出了声打断了叶子未尽之言。
自回秦城之后,王灼儿因着有孕加之秦元羲出生,将大多心思都放诸在了孩子身上,这两年间已经很少出城到大佛寺上香礼佛了。她却是没有忘记每每出城总会见得叶子瞅着大佛寺与秦城之间的那处乱葬岗失神。
为此,王灼儿再联系起每年的四月十五总有有些时辰找不见叶子,当再见得叶子的时候又会无一例外的从其身上闻出香烛味来也就大概猜到了。
自然,王灼儿很是清楚叶子既为皇帝暗卫,要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要么本就是受家族拖累的戴罪之身。那么叶子将去祭奠的亡人自是不可说的,她不曾听得叶子言及,同样也就明白不该问的道理。
恰逢今日又是四月十五,王灼儿因着见景徽帝借口来大佛寺上香,再又念及叶子的那些许不可说心中不安也就多了些谨慎,甚至刻意着人多准备好些香烛祭品。
“今日来寺中上香,我多备了香烛祭品。佛祖慈悲,想来也是乐见城外乱葬岗的那些孤魂能得一缕香火的。你就代我随缘去拜一拜那些可怜之人吧。记得多祭拜些,不要独独祭奠那一处!”
叶子对上王灼儿淡漠的神情禁不住红了眼眶。她这刻方知哪怕自己从未同王灼儿说过些什么,王灼儿却是将她的事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确切的说王灼儿从始至终都是待她很好的!
“是,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