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灼儿对于秦懿承这不以为然的口吻又是多了几分不满,没由得想起了宫宴结束之后,景徽帝着身边的魏荣来同自己传的话,脸颊又是微微发烫忍不住埋怨起秦懿承来。
“如此说来,殿下你当真是不正经!对孩子该教的不教,不该教的却是没少教。殿下你可知道方才出宫前陛下身边的魏公公同我说什么了?”
“嗯,说什么了?”
“他说是陛下的意思着我规劝殿下在羲儿面前收敛些,需得以身作则莫要教坏了孩子!”
“哈哈哈哈,夫人,你倒与为夫说说需得怎样个收敛法!”
秦懿承已然是嬉笑着出声,尽管由此知道了这宫中的耳朵传消息传得倒是挺快,却是没个正形的逗弄起了王灼儿。
“夫人,你说为夫是该如这般收敛,还是这般呢?”
王灼儿因着秦懿承这刻亲过了脸颊又再咬起了她的耳朵不由觉得羞赧,却是一想到先前在宫宴上景徽帝对于秦元羲所流露出的喜爱而越发的不安。
她回转过身制止了秦懿承这会儿有意的撩拨,亦是无比正经的言说。
“殿下,陛下如此的喜欢羲儿,你说他会不会在某一天将羲儿接进宫去。那么我以后就很难见到羲儿了!”
“怎么会呢!羲儿还小呢,即便是父皇真的动了想将羲儿接进宫中扶养的心思也不会是在这两年。何况,就算羲儿真的被父皇带进宫教养,你是羲儿的母亲同样是太子妃也可时时进宫,又怎会见不到羲儿呢!”
秦懿承宽慰至此又再将王灼儿拥入了怀中,同样由王灼儿这过份的忧虑觉出了不对劲。他为此亦是重新审视起自打羲儿出生以来,景徽帝对于这孩子所展露出的过犹不及的偏爱来。
因着秦元羲的出生,秦懿承毫无例外的沉浸于为人父母的喜悦之中,同样因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所展露出的傲人天资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聪明伶俐的孩子就当受到这般的爱护,以致于将景徽帝对于秦元羲的偏爱只是看作了隔辈之亲。
这刻,秦懿承冷静下来细细斟酌许久,突得警觉自己回秦城的这两年多来似乎心软了不少,同样多了些许天真。甚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由备受宠爱的中宫嫡子沦落至西境那个受尽明枪暗箭的无助少年亦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
如今,在西境淌过了尸山血海再回秦城是欲争夺这至尊之位的秦懿承,后知后觉自己因着对孩子的喜爱又再高估起皇室亲情不由显着可笑了。他突得又再想起今日宫宴上景徽帝随口的一句羲儿随了王灼儿喜欢吃桂花糕,神情更是随之复杂起来。
“我爱你,很爱很爱!”
秦懿承一改往日在王灼儿面前的那副吊儿郎当,语气一本正经的多出了些许沉重的味道。他将本就拥于了怀中的王灼儿圈得更紧,蓦然多出了一股子想将她整个人变作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冲动。
“灼儿,你爱我吗?”
王灼儿闻言顷刻愣住,同样被秦懿承这无比突兀的问题给问住了。她亦是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以致沉默。
“罢了,我就猜着你不会应我!如此,我亦只好做自己擅长的事了!”
秦懿承语气淡淡亦带着笑腔,话说罢自然而然的吻住了王灼儿脖颈,较之以往充斥着浓厚的占有欲,心中却是怅然若失。
王灼儿又怎么会没察觉到秦懿承的失意,她呆呆的如同木头一般任凭着秦懿承的肆意妄为,于心中踌躇许久终是忍不住的出声。
“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识得皇帝陛下了!”
王灼儿话音落罢,在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猛然又听得了重重的摔门声。这是她第一次见得秦懿承深更半夜的从自己的卧室气冲冲的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