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村没多久,东方就找了一张家乡舆图给东方看,图上没有古村的位置,只能看到红楼镇或者魏大壮去的那座城那么大的地方,小一点的村子都看不见的,不过好在东方云过,能在图上给云远指一指。
知道爹娘和自己生活那么久的地方连最小的舆图上都看不到的时候,云远很是失落。
本以为村子很大了,要是能翻山出村到城里,那就是了不起的事了,出去的人就算是见了大世面的人,回到村里难免会被一大群人围着问东问西。
当然那些人也乐得被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说不定一辈子除了结婚,就只有这件事能让人对他吸引如此之多的注目眼光,成为人们眼中的焦点。
被那么多人看着,难免话也会多了起来,将自己的一见一闻都细细说来,可能还会添油加醋地吹上一番,好让听的人更加羡慕。
以前云远也会去看热闹,现在出来走了这么远,才知道那叫“虚荣”。回想起来,好多事都是他们自己编的,好多话现在想来有点可笑。
比如什么城里人都不自己做饭,全是去酒楼吃饭,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城里到处都是香的,连茅房都是香的。
这怎么可能嘛!
其实一路走来,东方只带云远进过一次城,还是中途路过的时候走的,买了点日常所需之物就出城了,都没来得及细看。所以听说能在城里待几天,还是很高兴的。
晚上,两人随便吃了点便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东方还是翘着二郞脚躺在那儿看着漆黑的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
云远默默地识文写字,只是心态和前几天练气的时候不一样了,回归读书的本意,保持一颗读书求学的赤子之心。
如刚上路一般,很多事都不知道,东方让识文就识文,让读书就读书,只要是为自己好的,就去做。
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
吾资之昏,不逮人也,吾材之庸,不逮人也;旦旦而学之,久而不怠焉,迄乎成,而亦不知其昏与庸也。吾资之聪,倍人也,吾材之敏,倍人也;屏弃而不用,其与昏与庸无以异也。圣人之道,卒于鲁也传之。然则昏庸聪敏之用,岂有常哉!
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贫者语于富者曰:“吾欲之南海,何如?“富者曰:“子何恃而往?“曰:“吾一瓶一钵足矣。“富者曰:“吾数年来欲买舟而下,犹未能也。子何恃而往!“越明年,贫者自南海还,以告富者,富者有惭色。西蜀之去南海,不知几千里也,僧富者不能至,而贫者至之,人之立志,顾不如蜀鄙之僧哉!
是故聪与敏,可恃而不可恃也;自恃其聪与敏而不学者,自败者也。昏与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昏与庸而力学不倦者,自力者也。
是夜,云远学了一篇大家章义,对于小孩来说,太过生涩,宗义不能全明,只能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感觉,可能得等到了学院后,正式踏上求学之路才能理解真义。
刚刚抄完,云远吐了一口气开始收拾笔墨纸砚,随着云远的换气,体内气息循环也自然而然地自行运转起来,长期以来的练习,特别是前段时间专注于练气而怱于学问,身体气息对于前五个单穴的运转路径、方式已经很是熟悉,所以少数时候气息会随着呼吸自行运转,不用云远刻意引导,运行轨迹浑然天成,远远比刻意引导更为完美。
就像人平时呼吸一样,不刻意关注或者睡觉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由于气息运转完美无瑕,体内气息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第五单穴,云远却丝毫没有感觉,手上一边收拾,脑子里一边还在想着刚才那篇略显生涩的文章。
突然,云远停了下来,手停了下来,脑子里的思索也停了下来。
“东方,我好像入门了。”
“哦?真的,来来,让我看下。”
东方倒是有点意外,虽说心里早就知道云远最近应该能冲击第五穴位,但这么快就突破还是有点想不到。
东方让云远坐下,开始运转人字桩的气息,单手搭在云远的肩上,静静地感受着,感觉着云远的气息从丹田一路走到第五单穴,然后穴位内盘旋,由于没有打通后面的道路,盘旋一会后又回流了回去。
“嗯,嗯,不错,不错,是入门了!”东方松开手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