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看皇帝，犹豫开口：“不知道从何问起。”

“不知道从何问起，那我就全说。”皇帝带着皇后坐下，握着她的手，“那时小安弱冠之年，跟我定了个赌约。”

“啊？什么时候？”皇后疑惑地看着皇帝。

“阿萱不好奇我和小安的赌约吗？”皇帝眯眼笑着，轻轻捏着林锦萱的手。

“好奇的，但是更想知道小安什么时候跟皇上见的面。”林锦萱有些害羞地盯着自己的手，笑了下。

虽然皇帝会在林锦萱面前称我，但林锦萱还是注重礼节一些，除非着急，要不然只会喊皇上。

“小安不是时常都能进宫嘛，要真说是哪天，我也不记得了，但离阿萱生辰蛮近的日子。”祁清宴想了想，确实是有些记不起来了。

一天事情多得很，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皇上？”林锦萱疑惑祁清宴怎么不继续说了，“然后呢？”

“他开口就说他要越儿，我当时有些疑惑，他说他要越儿娶他或是越儿嫁给他，我只当他说的玩笑话，想着应付一下就让他走，他说可以给我五百万两黄金。”祁清宴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不真实。

“皇上五百万两黄金就被越儿卖掉了？”林锦萱觉得不可思议，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清宴。

“那个……阿萱，我也不想的，但是当时国库空虚，淮南洪涝，急需银两，不得已我就同意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小安是认真的。”祁清宴有些心虚，“小安还多给了我五百万两黄金。”

他对祁九越嘛，只觉得是个身体不好的儿子，再加上当时真的为了银两焦头烂额，听到五百两黄金，当时他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回过神来时，想后悔也晚了，他签下了和林慕安的契约书，还顺带写了圣旨并盖了玉玺。

那张圣旨现在就在林慕安的手里。

林锦萱沉默着，突然问道：“我弟那么清廉，小安哪来那么多银两？”

“当时我也疑惑，小安只说他开铺子赚来的，我也不好多问。”祁清宴解释道。

“所以皇上以一千两黄金就把越儿卖了。”林锦萱感觉听了这么多，还是这个理。

“阿萱也不能说这么难听，就是利益关系嘛，跟送公主去和亲一个道理。”祁清宴摸了摸鼻尖，笑了下。

林锦萱就笑了笑，看着祁清宴。

“越儿本就自小离了母亲，现在皇上又将他卖给小安，越儿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林锦萱还是替祁九越想着些，毕竟林慕安那么混的一个人，她都怕林慕安对祁九越不好。

宫中关于祁九越的事情，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在宫里，自己能帮得了祁九越一次，却帮不了他第二次，更护不了他一辈子。

这就是皇宫，充满冷漠，只有权势才是最好用的。

那就有人会说，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怎么不能帮一帮祁九越，是皇后也是一国之母，后宫变动会牵连前朝，这怎么可能说帮就帮。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变数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我觉得越儿不会伤心，阿萱不是也听到了嘛，小安和越儿亲了，这件事情，若不是双方都愿意，强硬着来，他们也不会相处的这么好。”祁清宴握紧林锦萱的手，温和笑着。

“唉，孩子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上什么，幸福就好。”林锦萱叹了口气，笑着。

林锦萱也不知道是替祁九越开心还是难过，不管是嫁娶，对方是男子，那就失去了立储资格，永远当不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