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唇被鲜血染红。他用拇指指腹将血擦去。看着指腹上的血,讥诮道:“你觉得我伤势太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抬眸冷眼看着她:“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像个废物?”
初九微愣,很不理解他的思路。她明明只是想让他好好休息,好好养伤来着,怎么到他那就成了这个意思了?他脑子怎么长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养伤,把心思都花在养伤上面,你别多想。”她再次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叹了口气继续说:“所以,放开我行不行?”
不管怎样先安抚好他的情绪,之后再找机会偷偷去找季大哥。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就这么想去找他?”
她听后眼神闪躲了一下,想了想认真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跟他说说你身体的情况,不说别的。”
可墨星阑却怎么也不肯退让,面如冰霜还透着一抹恼怒,一双好看的眼睛仿佛泛着幽幽红光:“之前是灼华,现在是季凡松。你一遇到什么事,想到的总是他们。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如他们?”
初九皱了皱眉,感觉心好累。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似乎自从认识墨星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后,她性子都快被磨平了,以前暴躁的脾气都变好了不少。这要是换做以前的自己,不得把他打个狗血淋头才怪?
可是不能啊,先不说自己的命还在他手上,单说他身上有伤气不得,她就不能发脾气。
唉……心累啊。
她长叹一口气:“我没有那样认为,我只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进行分析后得出的结果。你别多想行不行?”
然而他还是无动于衷,并不打算放开她。这次干脆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了,将脸撇向一边。
见他似真的不打算再跟自己多说一个字,她也无计可施了。
行吧,僵着吧,看谁熬过谁。
于是她闭上眼睛,懒得再看他,也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两人就这样一个撇着头垂眸,一个闭着眼垂头,谁也不说话。顷刻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许久过去终是墨星阑先忍不住看向了她,就见她垂着头闭着眼。他张了张唇又闭上。
落寞的垂下眸,瞟到了手掌上的血,忽然想起什么来。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掌心大的檀木盒子,打开盖子。
里面装满了一颗颗食指大小橙色透明的糖。
纤长白皙的手指拿起一颗放在少女的唇边。
他有些无措地开口道:“蜜糖,甜的。”
“……”初九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幽怨地盯着他,却并未张嘴将唇边的糖吃进嘴里。
盯了他一会儿见他脸上忽然挂上了委屈的神色,她有些意外。本想再僵持一会儿的,但她实在受不了他这活像是她欺负了他的模样,只好将心里憋着的怨气化成了一声叹息,张嘴将糖含进嘴里。
蜜糖入口即化,真的如他所说,甜的。
只是这甜中有他血液的味道,还有蜂蜜的味道,至于还有什么味道她没吃过,所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