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垂首站在如月的榻前，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大统领，”卡罗拉行了一礼，“请问有何吩咐？”

苏素打量着她，“我听说你已经升级为赛亚了？这一点你倒是比卡拉兰强。”

“这都是大统领的体恤，也沾了茉莉姐姐的光。”苏素虽然禁止开挖深埋在地底的锆石、曜石和角砾岩，但她传授的思维术法，让许多赛尔比岛人都受了益，卡罗拉也因此突破了境界，成为一名赛亚。她真心实意地鞠了一躬，至于姐姐...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出来。

卡拉兰是他们一家的隐痛，虽然她做了许多错事，现在也没了音讯，听说跑到乔布星球，后又去了红超巨星球，但阿爸说不找她，他们也没脸对大统领说要找她，她自己做的孽，自己还。话虽如此，阿爸每每的沉默，自己时不时地想她，说明一家人从没真正忘了她。

相反，他们都很担心她。

见卡罗拉面色有些沉重，但并没有顺势说起卡拉兰，苏素暗赞她是个稳得住的，“你很沉稳，也很冷静，我很欣赏这一点，我将你派到流光身边去，可愿意？”

卡罗拉有些迟疑，卡拉兰是因为总想攀附别人而走了错路，她不想走这条路，不想依靠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靠不住，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流光是大统领的儿子，年纪又小，她不想让别人以为她和卡拉兰是一样的。

“不愿意？”苏素挑起眉头，“我知道你的顾忌，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才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主意，有很多事都不让父母知道，你并不是去做间谍的，而是帮我看着他，在他冲动的时候制止他，在他茫然的时候提醒他，在他低落的时候鼓励他。”

苏素说完愣了一下，她这个行为确实是在流光身边安插自己的人手，她一厢情愿地打着为孩子好的幌子，不知道流光是否愿意？如果他不愿意，会不会起反作用？

她有些忧心，转念却想到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如月，他要是不理解老母亲的一腔真心，真要发生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顿了顿，又说道，“你真的比你姐姐强，如果是你姐姐...”

卡罗拉却听出不一样的意思来，猛地抬起头，“大统领，我姐姐怎么了？”

她还是问出来了！卡罗拉有些忐忑地想，阿爸又要伤心了！

“不太好...”苏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们总是担心我或是别人，甚至是普通的赛尔比岛人，会将卡拉兰的错牵连到你们身上，卡拉兰的行为确实差点给赛尔比岛带来灭顶之灾。幸好...这些就不提了，卡拉兰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你们从不问她的行踪，她的近况，甚至她的想法你们了解过吗？”

卡罗拉睁大了眼睛，不明白苏素在笑什么，更为她说的话感到汗颜。

“卡拉兰她呀...是被怪物龙棘抓去红超巨星的，司聿和龙棘犯拧，将卡拉兰踢成重伤，养了这好几个月了，都还病歪歪的，一直没有大好，再这样下去，她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苏素的语气挺遗憾的，但卡罗拉还是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她却不敢生出怨怼之心。虽然心提得高高的，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卡拉兰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