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直接来到博比特沙漠地底下的密室,找到落满灰尘的时光机,刚推开门站进去,一股电流袭来,被电得不知荤素,头发都变成爆炸头了,一时郁闷得简直要发疯。
他曾听苏素讲过,如果功力不够,进出赛尔比岛将会被电击。他心中一沉,蓦地想起带领动物们远征红超巨星弄死首领肖恩,来去赛尔比岛时,都没有被电击,说明这个电击仅仅是来去地球才会有的。
想到自己叫了好几年的爷爷奶奶竟是前世害死一家人的凶手,他就暴躁得想立马冲到他们面前,质问他们这是为什么。咬牙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钻出密室,沿着博比特沙漠漫无目的地行走。
为了向往自由而遭受迫害,饱经风霜,历经苦难,难过的好像并不是迫害本身,而是被迫害后的一无所知,甚至还自以为幸福和美,所有的曾经,不过是曾经的鲜血满地而已,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人血馒头。
如今的赛尔比岛一片平静,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流光提着一口气疾走了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自嘲地笑笑,鲁莽了!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那么久,都没有学会什么叫三思后行,被爸爸知道,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无情的嘲笑。
看来知识的力量有时候会显得单薄,不管是什么绝技,总要跟知识相结合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灭了肖恩,他一直沾沾自喜,但心里明白,自己是钻了空子。在红超巨星的市政厅里,最高首领的办公室,随身侍从恰好离开,肖恩刚好敞开肚皮露出能量板,恰好被他遇到。一切的一切,都是隐身的功劳。除了隐身和瞬移这两个技能,他什么都不会。
唉!生活啊,就是这么狗血,在你充满希望的时候,总是被出其不意地打击到,你以为要一蹶不振了,又总是发现门缝里还有一束光。流光将自己累到呼吸都不畅了,才放慢了脚步。
生气又怎样?郁闷又怎样?连去地球都要被电击,还说什么报仇的话?莫说他们在前世害死一家人,这关系不会变,看在天道的份上,爸爸不会做什么,最多是不理而已。所谓孝道,不过是父慈子孝的衍生而已,父慈才能子孝,流光自问从小看到大,没见过爸爸忤逆父母,但他过得不快乐是真的。
既然生而为人,又有了那样无法割裂开来的关系,只能少些期待。莫说这期待本来就不该期待。
但该负的责任,爸爸肯定不会推卸的。他们一家四口来到了赛尔比岛,他留下的房产,股票,基金,存款,够他们维持生活的了,就不要再固执地问一句为什么了吧?何况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地球,去问一句为什么。哪怕能去,谁又能保证一定可以得到答案呢?
流光无奈地耸耸肩,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累极了。他随意地躺下,发现已经来到了南方的沙滩上。太阳快要下山了,整个赛尔比岛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夕阳下,云层很厚,很蓝,他目光涣散,眼神跟着头顶上的一朵云游动。那是一朵小象形状的云,象鼻子动了动,脚又动了动。
突然一声破音的惊叫传来,却猛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兀地扼住了咽喉,又惊又怒。
流光心神一颤,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四下张望。不远处就是跟他们一起穿越空间而来的福特汽车,半个车身埋在沙子底下,顶部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车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被一扫而空。流光有些惋惜地转过视线,背后就是和麦克劳森湖相连的树林,侧耳细听,听到林子里有压抑着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