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虎着脸不说话。安云岚嘴角噙着冷笑,憋屈地想,看来素素这个公道是讨不到了。米家肯定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那个杜蔓嘛...就说不定了!以前苏素还跟她说过,说米白有朵烂桃花,多烂呢?就是做小她都愿意,幸好后来那朵烂桃花嫁给外国老头出国了!她是相信米白的,可是男人能有几个好东西?
苏家这边的亲戚你看我我看你,安云凤说,“二妹,回吧。苏素没了,还有两个孩子呢,现在孩子不知所踪,咱们得先找孩子,暂时没必要再跟他们胡扯了。就这不要脸的样子,完全没必要狗咬一嘴毛,吐都吐不掉,咱们就当被狗咬了!”
王迁也紧张地看着姨妈。他在外地读博士,放寒假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苏昱说了苏素出了这么大的事。苏素只比他小两岁,小时候总是吵架,了解情况后他专门捋了经过,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证据,确实没有证据。但是心里憋屈啊,他担心姨父姨母憋出病来,闹一场也好。
苏昱临时被派出差来不了,求他千万看好自己爹妈。王迁劝道,“二姨,姨父,咱们回去吧。姐夫开着车带着如月和流光出去,就这样失踪了说不过去啊,咱们去那片找找吧。”
想起女婿和外孙,安云岚又红了眼。肿胀的眼眶已经流不出泪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敬盯了他一眼。没想到安云岚点点头,素素不在了,她留下的骨血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米白就站在他们中间,可他们就是看不到他。两方人马对打时,他顾不得自己被电击后的一身酸痛,急得拉这个拉那个,都拉不住。他好像一个影子,穿过这个人的身体,又穿过那个人的身体。最后徒劳地坐在椅子上看他们混战。
他看着米丰,这个从小就喜欢在自己面前摆谱的父亲。此时的他多颓丧啊!鬓角已经霜染了白发,看着母亲和人撕扯也不开口制止,好像已经腻了。
他心里其实是怪父亲的不作为的,自己每日早出晚归,母亲又说身体不好不能带娃,父亲早些年在农村当村干部,真以为自己是干部了,最喜欢颐指气使。指使他还不够,还要指使苏素。买了房跟他一起生活时,一边抱怨不好找工作,一边嫌弃各种工资低,年纪轻轻的就心安理得地养起了老。
他是无所谓的,父母养大了他,给父母养老是天经地义的,何况他的工资养一家人也是够的。当父母不愿带孩子,苏素愤而辞职说要自己带时,他也是支持的。父亲说的对,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就不会有爷爷奶奶带的各种坏毛病。
但是他忘了,自己每日待在公司,父母和老婆孩子在家日夜相处,生活习惯和人生阅历的不同让他们时时擦出火花,而他这个润滑剂该在的时候不在,没人劝解,父母又时刻端着架子,受委屈的就只能是爱他又不想他为难的苏素了。
其实他早就看出苏素闷闷不乐了,但苏素不说,他也不问。他心里是担心的,有时候衣服上有个线头不要紧,但是手痒要把线头扯了,那牵出来的问题就不仅仅是线头了。苏素曾经跟他诉过苦,婆婆管东管西,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管得飞,公公也是一样,每日碎嘴子,说她这里不对那里不对...
而他是怎么做的?他轻飘飘地说,“他们就是那样的人,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