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钟氏的颤抖,心知她自己被吓着,卫氏跟楚毅之也好不到哪里去。
乖乖听话地附和钟氏的教训。因楚昭表现颇是乖巧,训人的话钟氏没再多说,之后吧,再没人提起让她去楚章屋里的事。
钟家的舅母周氏也听说了楚昭差点被楚章掐死的事,第二天风尘仆仆赶来看望楚昭,阴着一张脸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果真是疯了,若非如此怎么做出弑女的事来。”周氏恨恨地啐了一声。好生宽慰楚昭,关心问起阿醒楚昭夜里有没有作噩梦,顺便送了两个十四五岁却懂得些拳脚功夫的侍女给了楚昭,明显楚昭遇险的事,吓着众人了。
钟氏早有给楚昭选会武侍女的打算,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嫂子送来的人正合她意,甚感她的一片心意。
第三天齐氏也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气势凶凶地大骂楚章没本事还发疯,看到楚昭脖子上的勒痕,心疼地直抽气。
等楚昭脖子上的痕迹消了,终于可以开口了,整个京城都知道,楚章疯了!
所以在知道楚章被关在了院里,安排了专门的侍从侍婢伺候,叫楚太夫人远远地看上楚章一眼,楚太夫人想要走近,钟氏的人便叫喊着,“太夫人呐,郎君如今疯了,若是他发起狂来伤了你可如何是好,你瞧小娘子差点就……”
有前例在先,楚太夫人虽然心痛儿子废了还疯了,也没有寻死的意思,见伺候楚章的人都是钟氏安排的,一个个倒也本份,楚太夫人是松了一口气,隔着窗与楚章喊道:“章儿啊,你要好好的,好好吃,好好睡,别……”
哽咽地说着跑开了,楚章呢,被人绑了双手,堵了嘴,想为自己辩解一二,话都说不出来,怎么辩?
而钟氏拉着总算是好了的楚昭在怀里,“他既然发疯说出那等疑心我的话,是要叫我脸色无存,被人唾骂,再叫他吃好喝好睡好的,岂不是天下的好事都叫他沾了。”
眼中的冷意叫楚昭看得清清楚楚的,楚昭这会儿才开口道:“那日他动手时说我不是他的女儿,而是阿娘和别的姓齐的谁生的。我自是不信的,此事,何以言道?”
跟自己的娘亲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钟氏心里都有数了,要不然,也不会将一顶疯了的帽子往楚章的头上扣,那是打定了主意让楚章从今往后不管说什么都没人信。
“哼,未嫁他前,我与齐家的事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十几二十年了,原以为那事过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在心里,没胆子没问,倒是朝你下手,没出息的东西。我一生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当日我既嫁了他,生下毅之,就没想过再换一个男人要孩子。”
“对,我嫁他,除了他没用,也冲他那副皮囊。我想与他生下的孩儿长得差不到哪里,后来毅之长大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有了孩子,也不想再跟他那么恶心的人纠缠。只是毅之出外游历,我又有些寂寞的,便押了他来有了你,没想到他竟以为我与人有了首尾这才将账赖到他头上,哼!”被疑贞节,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尤其像钟氏这等心高气傲的人,她一辈子坦坦荡荡,爱是爱,恨是恨,哪怕她再看不上楚章,既嫁了楚章,也再没想过换一个人,要生孩子,自然是再找楚章。
楚昭对于钟氏如此直言,再次心生敬佩,像钟氏这样的人,生作女儿当真是可惜极了。
楚章那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疑钟氏之人,妥妥是犯了钟氏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