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她肚里的蛔虫啊!楚昭感叹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阿兄接下来想做什么?”楚昭这般询问,楚毅之道:“看出来了是我叫人将父亲的闲职弄下来了?”
楚昭一脸便秘地点点头,楚毅之呵呵地笑了,“这么聪明的小娘子,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阿兄跟阿娘教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楚颜之依然地笑着,“这事你跟阿娘说过了,怎么阿娘没有告诉你我想做什么?”
“我没问阿娘,我怕把阿娘吓着了。”楚昭老老实实地将与钟氏的对话告诉楚毅之。她总觉得很多不能问钟氏的话是可以跟楚毅之明说的。果然楚毅之点头道:“你这么小竟然能看明白这些道理,可比我当年厉害,你怕吓着阿娘是对的。”
楚毅之是不会说,他也被楚昭给吓着了呢。
六岁的小娘子呢,竟然能明白了何为利,能够看到楚章被夺了官职之事中,谁才是最大的得利人。
君不见楚太夫人活了快一辈子,楚章都快当爷爷了,都没看出来此事跟楚毅之有半点关系。偏偏楚昭只凭此事就想到了这事会是楚毅之的手笔,这等敏锐的观察力,还有那份洞察人心的本领,有人穷尽一生都不可得。
楚昭咬了咬手指头,不确定地唤道:“阿兄。”
“这天下快不太平了,攘外必先安宁,以前的时候阿娘是想用家里的人来历练我,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了,自当安定楚家,只有这样,阿兄才能专心对外。”楚毅之这样回答,楚昭侧过头,楚毅之道:“想让他们都听话,那就让他们都深刻地明白一点,楚家如今唯一能倚靠的只有我。”
楚昭明白,就像是人溺水时捉到救命的稻草,那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靠着这根稻草,他们才能活命。这样一来,谁也不会舍得丢掉这根救命稻草。
“我们的祖母,贪婪,鼠目寸光;我们的父亲,胸无大志,懦弱无能;莫氏母子五人,除了大娘,其他一个个都在无时无刻想着要夺楚家的家产。可楚家还有什么家产吗?楚家能撑到今天,都是靠阿娘,靠阿舅,但他们明明靠着阿娘阿舅,又想尽办法的想要将阿娘阿舅打倒,如此自相矛盾的人,何其可笑。”
“我曾经见过人驯鹰,凶狠的大鹰啊,被人关在笼子里,一次又一次地饿着它,在它奄奄一息时将它放出来训练,它听话就给它吃肉,若不听话就将它关回笼子里,再次饿着它。周而复始,至于鹰完全的听话。”
楚毅之勾起一抹冷洌的笑容,“雄鹰何其凶猛,皆能驯服,更何况那样胆小无能之辈。”
楚昭打了个冷颤,楚毅之从来不是吃素的人,他这一出手啊,楚家上下,楚太夫人,莫氏他们,自求多福吧。
“阿兄教你的,你要学好,若是将来你的夫婿敢胆欺你辱你,只管用阿兄教你的对付他,必不能叫你自己受尽委屈,记下了?”楚毅之一番叮嘱,用心良苦,楚昭无言以对,她才六岁,婚事还早着呢,但是,旁观楚毅之跟钟氏的手段学习,那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