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变故完全改变了唐钧泽的人生轨迹,曾经在他的世界里就没有怕字。
要说此人,并不是个庸才,出生在大家族,从小接受精英式教育,早早就知道竞争,懂得即便是天选之人,也要凭能耐的道理。
含着金汤匙出生,并不影响他理解适者生存的含义,他也的确付出了、努力了,在周围的一众孩子中活成焦点,成为了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可后来,他发现自己愚蠢,完全不需要努力,别的家族中要打的头破血流半辈子,才能得到的继承人宝座,在他的家族中,由于老人们的偏爱,早早就内定属于他了。
他只需要不定期的撒撒娇,逗两位老人开心,一切唾手可得。
过度宠溺,让他对于那个同样优秀,却不懂得变通的堂弟你嗤之以鼻,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也只有看着眼馋的份。
一切来的太容易了,慢慢的,他不满足于此,开始挑战自己,在商海中血雨腥风,不讲规则,明面暗面耍手段,介于各种关系,还很少有企业敢跟他硬碰硬。
商业上轻而易举的成功并没有让他觉得满足,反而觉得空虚。
就仿佛爬山,让你一下子就到了山顶,前面既没有要走的路,也没有要爬的山了,就只剩下俯视众生的讥笑和无聊。
加上从小的过度宠溺,让他目空一切,自然而然变得面目全非。
程瑾感慨,真是可惜了高智商了!
那个骄傲自满、傲视一切的大少爷,已经如同惊弓之鸟。
嗷嚎一嗓子 ,跳上了床 ,“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
他缩在床头 ,抱着大枕头,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屋里的电灯、电视、音响、洗手间的门、书房的门 ,来来回回的开了关, 关了开。
突然,房间里传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窗帘无风自动,咯吱一声,衣柜的门自动打开,仿佛有人穿着他的白衬衣飘出来,越飘越近,越飘越近。
唐钧泽再也来不及做出反应,脑袋一歪全身肌肉痉挛,四肢开始抽搐。
这么没种!程瑾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呀!
稍微检查一下,吃惊,居然被吓出精神分离性障碍了,或者叫急性精神应急障碍。
程瑾撇撇嘴,心理素质这么差,还要作恶,明显的先天不足吗!
应激障碍不是精神病,发病期也不会出现咬舌自尽的危险,缓解一会,再加以精神干预,就会恢复。
程瑾看着对方意识模糊,四肢都抽成鸡爪了,用银针在对方的食指扎了几针,血滴渗出,手部的抽搐有所缓解。
她倒不是烂好心,只是看着鸡爪子有点碍眼。
睡得正香的唐家人都被吵醒了,全部跑出来查看。
程瑾收了银针,快速离开。
只是她没发现,床上刚刚舒缓,恢复点意识的男人,眼角的余光,在看到她的背影时,如同看到鬼魅,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程瑾往下走,迎上了一行冲过来的人,正好给了她躲在空间里使坏的机会。
于是唐家又热闹了。
有人从楼梯上滚下去,有人在平整的楼道里走着走着就被绊倒了,到处都是惊叫声。
唐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吞吞走过来,脸上晦暗不明,他站定身子,用拐杖大力敲击旁边的门框,“大晚上的,你们都在干什么?哭天喊地,成何体统?你们的教养哪去了?”
话音刚落,握在手中的拐棍突然脱离掌心缓缓升起,唐老爷子嘴巴张的老大,几乎发不出声音,然后就看着拐棍在空中画了个圈,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脚面上。
诶呦……
老爷子抱着脚就地坐下,不错眼的看着拐棍发癫,那根棍子不追别人,单就追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到处跑,还一下下的往屁股上打,跟他教育儿子的方式一模一样。
“爹,疯了,这棍子疯了!”
唐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父亲!”唐厚海都急哭了,“咱家这是招惹了的鬼怪吗?快想想办法!”
脚上的疼痛到让唐老爷子脑子清明,“放屁!这世上哪有鬼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这话程瑾认同啊!这世上哪有鬼?都是做了坏事的人心中有鬼。
然后又听老爷子接着讲,“我请了观音娘娘,又做了法事,还在后院布了阵法,一般的妖魔鬼怪哪敢近身!”
程瑾……结论下早了。
唐厚海……
靠……这到底是有鬼还是没鬼呀?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话说的颠三倒四。
唐老爷子突然想起点什么?赶快摸摸上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符纸,完好无损。
“你的平安符还在吗?”
唐厚海……可以确定了,还是有鬼的吧!
然后摸摸口袋,“我换了睡衣,没带在身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