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梨这种生活过了有小半个月,在睡眠与话本中度过倒也不算无聊。
只是,这段时间,她深刻感觉到了恋爱脑的人有多离谱。
他甚至陪她出去遛弯都要把链条另一边捆自己身上,两人你一步我一步沙沙沙的,搞得明梨时常有种狱友结伴郊游的错觉。
何苦。
她又不会妨碍他。
不过她也知道,殷浔这人经历了太多,即便同他交心,也没办法得到他全心信任。——更别说她还是江家的嫡女,已经投入太子的阵营。
无奈之下,明梨只能将多余的精力花在写信上,一页一页纸,江绫、明月郡主、慧雯轮着来。
当然不能写被囚禁救救之类的话,只能问些外边的情况。
明月郡主倒是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说,还约她去花楼听新曲儿,江绫却因为夺位之争紧张,只敢说些闲话。
总之,外边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焦灼。
殷浔却因为少女的配合肉眼可见的有了精神,每次刚下朝就往她这里跑,甚至把书房都搬了半个过来,她看话本,他就在边上看公文。
他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事情结束。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蜜里调油的日子没过几天,地牢里的江相不知被谁放了出去,没了踪迹。
殷浔这绑架做的天衣无缝,他本人也没有露脸,倒不怕江相出来参他一本,只是他的夫人……若是江相回到江府,说要见她,他不好继续将人锁在屋里,也不再能限制她。
这让他有些焦躁。
好似到手的宝物还未捂热就又要送出去。
实际上,明梨也得到了江相的传信,是个陌生婢女偷偷进屋塞给她的,说是明夜会有人来接她。同时,那婢女还给她送了一包迷药,让她届时将人迷晕。
但,神石却说,“小主人!”
“这是砒霜。”
……
大概知道了这件事,殷浔次日晚上过来时,面色尤其难看。
但他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半点不知道自己在她面前压根装不下去一样,故作冷静,表情却能看出几分委屈:这让明梨忍不住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