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当好人了！”

王老师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好人好当，还是坏人好当呢？”

我继续追问。

“当然是好人了，活着坦荡，过得潇洒！”

王老师的口才相当的不错。

“我和你的观点不一样，我觉得坏人好当！”

我直接反驳了王老师的观点。

“万万，你可是当过我的学生啊，你怎么能有这种思想啊？”

王老师开始拿出为人师表的样子教训我了。

当然了，我不怕！

“别着急下结论，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咱县一中有个老师，一辈子省吃俭用帮助了三十多个孩子上大学，这事儿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了，我俩曾经是同事！”

王老师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

“你也说了，曾经是同事，那现在呢？”

我追问了一句。

“现在，现在他，他不干了！”

王老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了。

“哎呀，说出来怕什么？他被开除了嘛！”

我直接把实际情况给说了出来。

“对，开除了！”

王老师硬着头皮认了下来。

“可你知道他现在在干啥吗？”

我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

“死了！”

“死了？”

王老师明显没想到这个结果。

“对，在我出车祸之前死的，在岭阳办的葬礼！”

“也就是说，他死了四五年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我这一句话说出来，王老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学校就这么大，也就那么多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王老师不知道，就证明其他人也不知道。

那个老师被彻底的遗忘了。

“我看过那个老师的遗书，看得我百感交集。”

“他说，他从岭阳到天宝县教书一待就是三十年，没做过一点坏事儿。”

“就那天晚上值班，喝了点酒，说了两句醉话，言语中对某个女老师轻薄了，进而就被无限的放大了。”

“那些原本尊敬他的人，都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说，早就看出来他这个人坏在骨子里，只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还说，他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色胚，不知道意淫了多少人。”

……

“等等的骂名，他根本没办法承受。”

“一时的错误，一下子否定了他的一生，受不了喝药自杀了。”

我简单的把遗书的内容给他们复述了一遍，紧接着问了一句。

“你们觉得这事儿对吗？”

众人哑口无言。

“再说一个，咱镇上的大蛤蟆，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

“儿媳妇进门就把他撵回老家去住了，这事儿都知道吧？”

“这些年，他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吧？”

“听我爷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人，你们都承认吧？”

人群中有几个年龄大的点了点头，显然我爷没骗我。

“可现在呢？谁见了谁不说他好？”

“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啊？”

“就因为他中了个彩票，给村里安了个路灯。”

“这家伙，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我一直觉得他很好啊，各种好话都出来了。”

“他爹死的时候，那些不搭腔的邻居也都给他帮忙。”

“大蛤蟆摇身一变成了好人了！”

“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

众人依旧是不开口。

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只能针对王老师了。

“王老师，你觉得当好人容易，还是当坏人容易啊？”

王老师没说话，显然他明白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