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纵使你有千万般手段,我们宁死不屈。”
哥儿的虚弱声线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身上的累累伤痕未能磨灭他眼中燃烧的怒火。
当木言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瞳孔不禁一缩,心中涌起无尽的惊愕与痛心。
她万般呵护的小公子,如今竟已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哼,勇气可嘉,”耶扎达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好久没人敢当面与我抗衡了。”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大胆的哥儿,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真是有趣,可惜啊,这样的美人即将成为我手中的风筝。”
话语甫落,数名侍卫手握利刃,毫不迟疑地迈向哥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木言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将阮瑜护在身后。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侍卫们无视了木言的存在,径直穿过她的身体,目标直指阮瑜。
“且慢。”
耶扎达眼中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哥儿眼中那份决绝与不屈勾起了她的兴趣。
她款步走向阮瑜,以高挑身姿俯瞰着这位令自己感兴趣的美人,声音慵懒而充满诱惑。
“只要你愿意臣服于我,我便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国土沦亡,家园破碎,山河满目疮痍。
贼人入侵,同胞受难,此等深仇大恨,阮瑜岂能苟且偷生。
他紧闭双眼,不愿再看那暴君一眼,决绝地朝着身旁跪着的相国连磕三个响头。
“母父,孩儿不孝,先行一步。”
相国强将眼中的泪水紧紧压制,望着眼前这个令他骄傲无比的哥儿,“孩子,你先前行,母父随后就到。”
阮家众多人中,最后仅剩下两人苟活直径,不过也值了,阮家人忠心为国,没有一个人胆怯叛国。
耶扎达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悦的冷笑,先前的兴趣如同被寒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散无踪。
她冷漠地吐出了几个字:“全部处决。”
这几个轻描淡写的字,却决定了在场所有人的生死命运。
木言目睹心爱之人身着锦衣被鲜血染透,凄凉地倒在血泊之中,孤独与绝望交织心间。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似乎永无止境。
她此刻清醒地意识到,这里既是幻境,也是残酷的现实。
每一次翻页都代表着一次残酷的现实,她的小公子历经了五次折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五次崩塌,五世善缘,显得如此讽刺和荒谬。
木言深吸一口气,眸中闪烁的不忍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如同寒潭的坚定。
“你莫非以为,仅凭这些便能撼动我的意志?别忘了,我们本是一体同源。”
远方,一声细微的惋惜轻叹悠悠传来。
木言沉稳的朝声音来源处走去。
“别再畏畏缩缩,你所施展的种种手段,无非是为了我这具皮囊。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你竟连一丝勇气来争取都不敢吗?”
眼前的空间仿佛波动了一下,耶扎达——不,现在应称她为半生。
半生如同柳絮轻舞,优雅地从扭曲的空间中走出,她的身姿婀娜,步态款款。
“真是令人惋惜,我曾以为能见到你那般心如刀割、痛哭流涕的模样。”半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望。
“你真是白白浪费了这等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