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阳,是吗?”青袍道士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警告,“你要知道,你惹事儿了。”
“不是我们惹事儿,是他先挑事的!”江凌有些不服,指着百里辛争辩道。
今天一直没有说话的阿芒也走上前,补充道,“他还违背规矩,在弘新馆使用攻击符箓。”
“对对对,这是《道玄通义》上白纸黑字写着的,你可不要赖账!”找到依据的江凌毫无畏惧,对着百里辛恶狠狠的说道。
受惊的百里辛还没从刚刚的恐惧里逃出来,又听见这一句,立马躲到了李原心背后,他知道,自己皇亲的身份只能震住李原心这样的杂役弟子,对于青袍道士而言,皇亲身份如同无物。
这一举动让那几个亲信的头低的更低了。
“我知道,所以他也会受到惩罚。”青袍道士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指着许清寒说道,“你也打翻了不少人吧,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许清寒没有说话,只是昂起头,眼神中没有一丝退后,尽是骄傲,青袍道士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神色。
“这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云遮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踏出一步站立,看着青袍道士说出了这一句颇为老土的说辞。
哈哈一笑,青袍道士并没有生气,他伸手叫来李原心,低声说了什么,李原心和颓丧的百里辛对视一眼,然后离去。
“咚!咚!咚!咚!”
四记钟声响起,房间里闭门偷看“好戏”的弟子们纷纷走出房间,向练拳场地聚集,他们的表情有疑惑,有期待,有好奇,但他们都知道,有好戏可以看了。
这是这一个月弘新馆枯燥生活的一个点缀。
青袍道士指向自己左边,示意两拨人站到那里,十三个人很自觉的排成三排,第一排是云遮阳四人,第二排是八个亲信,只有百里辛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第三排。
脑袋依旧嗡响的他立马明白,自己失去了弘新馆里的一切,他眉头紧皱,心里好像堵了一块石头。
不一会儿,一百来号弟子就都到齐了,李原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青袍道士的右边。
“我叫年州山,来自道藏峰,是你们在龙门峰的教谕之一。”穿着青色道袍的年州山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听李原心说,你们锻体拳练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来教你们一些东西,这将是你们在龙门峰三年修行的第一课,也是你们在弘新馆的最后一课。”
“可是!”年州山语气一变,“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规矩,不知道李原心是怎么教你们的,不过在我这里,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李原心低下头,好像有一丝不好意思。
“这几个,坏了昆仑的规矩,我会给他们相应的惩罚。”
“你们几个,今晚不准吃晚饭。”年州山指着那八个挂彩的亲信说道,然后指着许清寒,阿芒,江凌三人,“还有你们三个!”
陡然心中一惊,云遮阳忽然想到自己的惩罚可能也是不让吃饭,他有些慌了,别的好说,这不让吃饭,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至于你们两个,不许吃晚饭,还有明天的早饭,午饭。”
这对于云遮阳来说,简直就是世间最恶毒的惩罚,他的心里立马乌云密布,没有了一点精神。
不过这并不是处罚的结束,年州山叫出百里辛,然后对着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面庞轻扇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
“百里辛,罔顾道门规矩,滥用符箓,本该杖责一百,不过念在初犯,我只向他施法,叫他的伤在登上龙门峰之前不会痊愈,但是若有下次,必有严惩!你们可还有疑问?”
年州山眼神锐利,环顾一周,弟子们都躲开他的眼神,不敢抬头看着他,这些从俗世来到昆仑的少年少女也头一次知道了“道门之内,不论王权”的份量。
在这一瞬间,百里辛在新弟子间苦心支撑起来的最后一丝威严也荡然无存。
“那你教我们什么?”江凌小声的问道,却让不少弟子抬起了头,这也是他们心里最想知道的,李原心本质上还是个凡人,年州山可是一个实打实的昆仑道士。
这些新弟子很期待这个道士会教他们什么。
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满意,年州山点了点头,“我会教你们一些入门的修炼之法。”
年轻的新弟子们脸上都浮现出向往的神色,年州山欣慰一笑,然后指向弘新馆背后的龙门峰。
“然后,你们要去登这座山,用剩下两个月时间。”
云遮阳和所有的弟子一样,同时看向龙门峰,虽然远远没有道藏主峰和其余三峰高,但是龙门峰依旧可以称的上世俗的一句词话:
壁立千仞,巍峨耸立。
这样的山,很难爬上去,但是两个月的时间,足够磨平所有的难度。
“第一个登上峰顶的人,会得到一枚养气丹。”
这一句立马激发了所有弟子的干劲,但是年州山接着又说道,“每次登山,时限一个时辰。”
少年们茫然又震惊,刚提起来的干劲立马消散。
因为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